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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原主倒也是可悲。唯一一个认为是真心实意对待自己、值得信任的人，却是怀有比那些人更可怕的目的。他们要的，顶多是她的钱，而他要的，是她自己。
回归现实。
乔纳森的手艺很好，光他一人就能做出一顿色香味俱全的多国品种佳肴。可惜原主为了练舞保持身材，一顿总吃不得很多。但乔纳森自己做的东西，宁愿浪费也不会分出去——因为那是为小公主一人准备的。
“小公主，”他似是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您的房间里是不是有一只……猫？”
黎未晞惊讶地挑起了眉毛，放下手中刀叉，“猫？我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种生物？”
——原主的性情是高傲的，不温柔，不卖萌，虽然长相精致，但自幼的家世和自身的聪慧让她待人都高高在上，更别提会温柔地对待小动物了。她若是对着乔纳森一笑，怕是乔纳森会以为他的小公主换了芯子。
乔纳森低下头，温和地说道：“那是我看错了。下午会有舞蹈课和钢琴课，小公主吃完饭之后需要练一会儿琴。”
她一日的日程通常都是乔纳森准备的，而自己只需要照着执行就可以了。先前是因为太懒，久而久之就养成习惯了——反正有人会为自己打理好一切，何故去浪费那么多时间去写日程表呢？
这么一想，乔纳森的性格是童年阴影和原主纵容的双重作用下促成的。
黎未晞淡淡地说道：“乔，我不想上钢琴课，我晚上要去参加一场舞会。”
她穿来的时间点，原主离十八岁还差一点。此时乔纳森来到黎家已有四年，当上管家，则是第二年。
虽然这跟黎未晞在现实世界的国家教育方式不一样，但毋庸置疑，这个年龄段的青少年都是要上学的。原主也不例外。
只不过她读的学校，更为丰富而上层。
乔纳森的眸子黑了下去。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小公主拒绝他了——可今天，他明显察觉到了小公主的怒气。是因为他问小公主房间里是否有猫时，语气中带了点质问吗？
他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小公主，可以不去吗？”
他轻声问道。
黎未晞莫名其妙地抬起了头，“乔，你是我的管家——我刚才只是在告诉你我要改变计划，没有询问你。你有资格左右我吗？”
她真的是生气了，才会用这么凌厉的语气，毫不客气地掀开了他们之间的那一层布——他只是管家，是个下人，他差点都分不清楚自己的地位了。
“是的，”于是他的声音蓦地浅了浅，伴随着声音的降下，周围的温度在一点一点下降，“小公主，我会为您准备好舞会上的着装。”
黎未晞再一次拒绝：“不用。我自己会准备。”
说完，她起身走上了楼，只留给乔纳森一个冷漠的背影。
乔纳森的目光汇聚在她离开的地方，凝视良久，眸中的色泽愈加浓稠。
小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