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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的结果，出来了。
辛清灵和霍启睿暂时是安全的。但为了保险起见，未来两天都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变化，毕竟有跟霍锦礼亲近接触过，病毒容易感染，依然有潜在的危险。 辛清灵这几天几乎是泡在医院，跟霍锦礼接触较少，相对来说感染的几率更小，经过她积极争取，依然能够如常上班，医院确实紧缺人手，只要求她自身防护要做好
，一旦发现身体出现异常立即停止工作。
“你今天别去上班了，在家休息吧。如果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会在医院照顾好锦礼的，你别担心。”
霍启睿目前没办法解除警报，同样需要暂时隔离人群。
“你们有几分的把握？”霍启睿沉声问。
他脸色没变化，不代表真的不在意。
“试剂正在加紧研制，第二批测试试剂昨天刚投入试验，其它的，我不敢确保。”
这次的流感病毒来得猛，发作又快，有病例从发现到死亡仅用了两天时间，专家怀疑跟最近食物的过量激素问题有关。
最要紧的是，霍锦礼的情况跟别人不同，他本身身体带着病，治疗难度比其他人大。
“锦礼就拜托你了。这件事瞒不过老宅那边，如果有任何人为难你，告诉我。”
以老太太的性子，锦礼出那么大的事，一定第一个怪罪到辛清灵头上。
辛清灵笑了，“我没关系，你快回去吧。”
“嗯。”
霍启睿转过身，不一会，再度回头。
“清灵，照顾好他。”
从得知锦礼生病到方才为止，霍启睿一直淡然如水，眉头连多动一下都不曾。他此刻隔着几米的距离深深地望着她，眼底的墨色沉重，沉如渊泉。
“好。”她郑重允诺。
谁都没想到，当天晚上，霍启睿也住了进来。 霍启睿是下午的时候察觉不适的。起初是头晕，精神不济，他以为是没休息好，结果到了将近傍晚的时候，身子越发不对劲，他才意识到严重性，立即开车到医院就
诊。
果然……
中招了。
听到消息的辛清灵，一路从办公室飞奔过去。
呆滞在门口。
病床上，早上分别时还好好的男人，如今已经换上了病号服，斜倚在床上，目光沉静，安静地任由护士测量血压。
她站在门口，脸色一片惨白。
霍启睿眼神幽幽地看着她，“过来。”
辛清灵僵硬地走过去，眼眶泛红。“怎么会这样？早上不是好好的吗？”
护士记录好数据离开，霍启睿开口：“怕吗？”
她的心一颤，险些要哭出来。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她怕不怕，他到底知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就在中午时分，邻市又传来一名病人逝去的消息，这次的病毒，可能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简
单，临床连改了两批，效果好坏参半，仍需要进一步完善。
也就是说，他真的有可能，随时会死。
她眼底的泪光越重，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霍启睿，你听着，你不可以有事！”
怀里的人在颤抖着，本能地恐惧着，霍启睿却忽然笑了。
“你还有心情笑！”辛清灵含着泪光捶他肩膀，“你难道都不怕的吗？”
霍启睿垂眸。
怕吗，当然怕。没有人真的无畏生死，也只有在一只脚踏在鬼门关边缘的时刻，才能清晰感知到，生命的无常和珍贵。 从前他无欲无求，心中极少会产生太大的波动，当年姐姐过世，遗留下襁褓中的婴儿，他都仅仅是熬了一个通夜，第二天就恢复了情绪，当即做下决定把孩子留在身
边抚养，以父子的身份。
那是他过去的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大的情绪波动。
今天，是第二次。
新闻他没少看，这段时间死了多少人他心里清楚，当医生决定让他隔离治疗的时候，他总算是体会到，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失重感。
但依然谈不上害怕。
直到她哭着扑进怀里，真挚意切地颤抖着说不许他死，他突然有了害怕的心情。
他发现，他冰冷坚硬的心，在不知不觉中，让她给融化了。
“怕。”他如实道，“所以，辛医生，我和锦礼的命，就交给你了。”
辛清灵险些泪奔。
她想说点什么，外头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传来，夹杂着焦急的哭腔。她仓皇地擦掉眼角的泪，收拾好情绪之后，门口已冲过来一批人。
是霍家的长辈们。
童音华搀扶着霍老太太走得最快，奈何到了门口，门是关着的，霍老太太想推门，霍老爷子喝住她：“住手！隔离病房你什么都没准备能胡乱进去吗？”
霍老太太拍着膝盖大哭：“我的乖孙啊，怎么就得了这个病？可怎么办啊！”
童音华眼底一片红，但勉强压抑着不敢太伤心，哄道：“妈，您别急，咱们先问问医生再说吧。”
“对对对，医生呢，医生在哪？”
乱哄哄的一团。
辛清灵柔声道：“你先休息，我出去跟他们说。别担心我。”
霍启睿人在隔离病房，纵使平时有天大的能耐，此刻也只能乖宝宝一样听她的吩咐。
辛清灵走出去，掩上门，把防护头套拿下，温声道：“各位，请你们安静一下。”
认识她的，都愣住了。不认识她，知道她是医生，自然听话。
“你，怎么是你？”霍老太太颤巍着手指，指着辛清灵。
众人一愣。老太太认识这医生？怎么脸色看着不太对？ 童音华到底是反应快的，立即反应过来，上前抓住她的手：“清灵，你是启睿的主治医生？启睿到底怎么样？我听钟叔说启睿感染了最近的那个什么甲型病毒？最近死
了很多人的？锦礼呢？锦礼有没有事？”
半个多小时前，钟叔吞吞吐吐打电话到老宅，说霍启睿可能病了，却半个字不敢多说。慌得霍家的长辈们急急忙忙赶过来。 她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霍浦泽上前把失态的老婆微微拉开：“阿华，你先别激动。医生你好，我是霍浦泽，霍启睿的父亲，我想过问一下我儿子的情况，你方便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