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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或许，她有她的苦衷
辛清灵乐呵呵收了红包，心想着这种美差事再来几次，她今年就能过个肥年了。
原谅如此财迷的她吧，那是因为以前真心穷到怕……
刚要放下手机，又有信息来了。嗯？难不成又有红包？那就太幸福了吧！她美滋滋地打开消息。
‘新年快乐，愿你新的一年平安顺遂，事事如意。你有轻微花生过敏，小心别吃太多花生糖和点心。”
陌生的号码，没有署名，很普通，很简短的一条短信。如果不是有后半句，辛清灵恐怕只会当做普通的短信问候。
她花生轻微过敏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
宁芸慧。
她整个震住了，傻傻地看着短信，心跳乍然之间飙升。
妈……
她手指一抖，激动得眼睛瞬间湿润。
霍启睿见她神色不太对，偏头：“怎么？”
辛清灵浑身都在颤抖，开心得想要跳起来，但众多长辈们都在，她不能太失态，深深吸了口气，勉强稳住情绪：“不好意思，我有个很重要的电话要打，先离席一会，抱歉。”
说完，也没回答霍启睿的问题，抱着手机飞快跑到楼上。
童音华觉得她有点时常，不禁担忧地朝霍启睿使眼色，让他上去看看。
霍启睿欠身，同样抱歉一声，跟了上去。
“接电话接电话……”
辛清灵紧张地抓着手机，用力得指尖泛白。电话在响了差不多30秒后，终于被接通。
“妈！”
一个字，便湿了眼眶。她捂着嘴，眼泪不停地流出来。“妈，我知道是你对不对，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要离开……”
她本来不想哭的，失联那么久的妈妈终于主动联系她，她多开心啊。可是一开口，那些委屈的，充满想念的，满腔的都爆发了出来，她实在忍不住，蹲下来，抱着膝盖哭出了声音。
霍启睿沉默地掩上门，在她旁边蹲下，抱抱她的肩。
“妈，你说话呀，你说说话好不好？我知道是你。”她呜咽。
电话的那头，良久的沉默之后，是一声叹息。
“清灵。”终于，宁芸慧开口说话了。
辛清灵激动得热泪盈眶，“妈，我在。你听我说，辛世宏偷偷藏了一封信，是我生母的，关曼安，我知道了，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她原谅你了，她在信里说了原谅你，妈，你回来好不好，当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自责，更不要躲避！”
宁芸慧的那头，时而有呼啸的风声，时而传来几声热闹的叫喊。她静静地听完辛清灵的话，并没有辛清灵想象中的释怀，而是狐疑地问：“信？”
“对！信！我可以拍照给你看。我去过关家了，我找到关家人了，我见过她的照片，我还想办法威胁辛世宏说出了当年他知道的事情。妈，她死的时候，第一个到现场的人，不是您，而是辛世宏。辛世宏偷偷拿走了遗书，遗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她不怪您了。真的，我没骗你！”
“真，真的？”
“千真万确！我马上拍照给你看。”
辛清灵一把抹掉眼泪，急哄哄地把珍藏起来的信拿出来，摊开，迅速拍照，用彩信的方式发过去。可是那头信号好似不行，发送失败，她急得汗都流出来，又发了一次。
“清灵，不急着发了。我就是想跟你说声新年快乐，曼曼原不原谅我，其实不重要了。”
“妈？”
“我要挂电话了。答应妈妈，好好保护好自己，跟霍先生好好过。”
听她说要挂电话，辛清灵急了，“妈？您不想跟我再聊一会吗？你到底在哪里呀？告诉我好不好？”
“我在……”
宁芸慧的慢慢地转过头，看向窗外大片的沙漠。
“我在季州。你妈妈生前，最想去的地方。”
她收回视线，看向自己褴褛的衣裳，和挂在床头上的吊瓶。要空了，该换药了。
“新年快乐。不聊了。拜拜。”
说完，把电话挂断。
“妈？妈！”
辛清灵难以相信地看着手机屏幕。竟然真的挂了电话！她不死心，再拨过去，却变成了忙音。再拨，便是关机状态了。
她愣愣，心里发苦，眼泪直流。
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不愿意跟她说话了？即便是当年的真相，难道她都不关心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妈……”她捂住眼睛，“你为什么不肯回来呀……”
无论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宁芸慧始终是那个将她护在羽翼下的母亲。是那个小楼里永远亮着灯，等她回家，给她热饭菜，给她调制安睡香薰，会温柔开解她，保护着她的母亲。
可是为什么，她却好像，不想要她这个女儿了。
“别哭了。”
霍启睿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或许，她有她的苦衷。”
“什么苦衷？”她泪眼朦胧，抬头看他。
霍启睿哪里知道宁芸慧有什么苦衷，不过是看自家小妻子哭得太凄惨，心疼罢了。揉揉她的脑袋，思忖道：“或许，宁伯母在意的并不是能不能获得原谅，而是自己一时的过错，导致下的苦果。这个心结伴随了她二十多年，一时半会解不开，很正常。你要多给她一点时间。”
“只要给她时间，就可以吗？”辛清灵凄惨兮兮地抹着眼泪，“她不会不要我的，对吗？”
虽然她现在的生活过得很幸福，有全世界最好的丈夫疼爱着，有一个好的婆家，可是这种感情，跟她和宁芸慧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的感情根本无法抗衡。宁芸慧是她在这世界唯一的亲人，无论有没有那点血缘关系，她都认这个母亲。
“当然不会。她只是一时间没想通罢了。”
霍启睿最受不得她哭，低头，轻轻吻去她的眼泪：“别哭了，嗯？等会让大家看见你的眼睛肿了，该以为我欺负你了。”
辛清灵自然明白顶着核桃眼跟长辈们过新年不合适，把眼泪蹭到他衣服上，闷闷地说：“你本来就经常欺负我。”
“嗯，今晚让你欺负回来。你在上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