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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穆晴昕和青怡都没再出门，窝在家里休息。
青怡的电影要到下个月才开拍，她纯粹是懒得不行，穆晴昕则是想到宣传期密密麻麻的行程就感觉浑身无力。
期间又和秦杨通过几次电话，但他好像行程十分匆忙，每次说不上几句话就只能挂断接着工作。
一直到新剧正式发布会那天，穆晴昕都没再好好和秦杨多说上几句话。
原本她的行程表里只有发布会的上半段——主创见面会，因为下半段有一部分内容涉及到瑞纳娱乐的新战略发布，和她这种没有名气又不是主演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现在她已经是瑞纳的一员，方子平新发过来的行程表上，最先增加的就是这一项。她今天要在发布会片场呆满3个小时。
虽然两人私下每次见面都火花四溅，方子平还是很尽职尽责地提前一天提醒她行程，这天一大早就派车过来接她到现场。
“服装、化妆都到现场来弄，你早上起来直接过来。”
在她纠结一大早必须坐车过去的话，她得几点起才能准点把自己收拾干净时，电话那头的方子平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心理活动。
她依言简单的装扮了一下就坐上他派来的车，来到发布会现场才发现方子平在电话里表达的还是过于简单了。
现场不仅仅是提供一个化妆间而已，还配套着造型师和化妆师。
“所以才让我这么早来吗...”
她之前在剧组的龙套生涯几乎就是放养状态，服装丢给她，其他的都是自己搞定。这两个月有了好一些的角色，也上了几次节目，但每次都是公用的化妆师，经常顾不过来所有人，她也习惯了自己动手。
唯一享受到类似于专职造型和化妆的就是那次给司元洲拍MV，但那是得益于现场演员太少，而她又是MV女主角。
所以今天刚来到现场，方子平就给她介绍造型师和化妆师，并让他们给她收拾好的时候，她有种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实感。
“其实我自己就可以...”
方子平嗤笑一声，“你准备做全场最土的那个来博眼球吗？”
“喂，不要侮辱我的审美，我哪里土了？”
回应她的是方子平还有丝毫留恋的背影，她不死心地在又喊了一声，“你别走！说清楚我哪里土了？”
正给她弄头发的造型师也没忍住笑出声来，“你和方经理的关系真好。”
她感觉自己是听错了，“我和他的关系一点都不好...每次见面都吵架。”
“我在瑞纳这么久，还没见过方经理会这样跟艺人讲话呢，平时都板着脸很严肃的。”
“他刚才也很严肃啊，而且讲话恶劣。”
“应该只是觉得你不会真的生气才讲的吧，你没来之前还交代我们一定要好好给你做造型，这场发布会关系重大呢，他真的对你挺上心的。”
穆晴昕没想到自己没来之前还有这么一段，语气也软下来，“看不出来他还是会讲这种话的人...”
“他在公司里的人品和口碑好得没话说，秦杨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穆小姐，你能签到他手里真的是运气太好了。”
造型师说道这里，语气已经带上了嫉妒，哪怕她们严格来说并不是同一个行业的人。
运气好吗？穆晴昕忍不住想起他之前到访她家谈解约的时候说的话。
如果不是秦杨要求的话，他应该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吧，比自己资质高的人多了去了，他手底下似乎也只有秦杨一个。
接下来的时间里，方子平没再过来视察工作，应该是对她身边忙碌的两位都很信任。
她跟不熟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搭讪好，也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任由她们在自己的头上、脸上动作。
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渐渐成形，妆容也刷的差不多，她默默长舒一口气，稍微挪动下已经坐到僵硬的屁股。
第一次做造型做到浑身僵硬，心里一直盼着快点结束。
造型师看收拾得差不多了，拿起一直挂在旁边移动衣架上的几件风格各异的小礼服，递给她挨件试衣。
手里的衣服数量不少，要平时她肯定觉得实在是有点麻烦，但此刻只要不让她一直坐着，让她做什么都行。
她拎着一叠衣服就往试衣间里走，速度很快地先试了三件。
到第四件刚上身，走出试衣间门准备让造型师先看一下的时候，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刚才她开始试衣的时候，因为担心有人突然闯入，造型师把房门反锁了一下。
所有人心里都下意识认为敲门的是方子平，临上台前，最关心艺人的永远是自己的经纪人。
造型师没做多想，走过去打开门。
屋外站的却是国民影帝秦杨。
“唉？秦杨你怎么过来了？”果然是一个团队的人，经常能见面也不会像外人那般看到他的俊脸就想惊声尖叫。
从穆晴昕站着的角度只能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高大的身材，一身休闲装，一只手随性地插在裤子口袋。听到造型师喊出秦杨的名字，眼里一下子不知亮了多少个度数。
“我来找下穆晴昕，她在吗？”
“啊？在啊！”造型师虽然不太懂天王秦杨怎么会特意来看还是瑞纳新人的穆晴昕，还是乖乖让出通道，让秦杨走进屋里。
他刚进屋，目光就锁定了等身镜前穿着浅黄色无肩晚礼服的穆晴昕，眼里满是惊艳。
几步走近想了好几天的人，“小昕...”
她骤然见到秦杨也是满心欢喜，正雀跃地准备回复他时，眼角余光扫到关了门，跟在秦杨身后一起走过来的造型师，方子平之前的警告又自动浮现心头，好多话又只能咽回肚子里。
“秦杨，好久不见啦，杀青之后就没再同台过呢。”
他被她怪异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不太懂这又是闹得哪一出。但看她盯着自己闪闪发亮的眼睛，又很确定她神志清醒。
“嗯，所以先过来看看你。”明智地选择配合她，不管她是出于什么考虑。
身后的造型师这才恍然大悟，“对，我刚还奇怪你俩怎么认识呢，这剧明明就是一起演的！”
穆晴昕笑得有些尴尬，赶紧自己转移话题。
“我也跳槽到方子平手里了，以后还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多多关照啊。”
“......好。”憋了两秒钟，秦杨觉得自己还是没办法接受一直和她这样聊天。
转头朝身后明显是穆晴昕怪异行为主要原因的造型师勾起个微笑，“宋姐你们可以先出去一会吗？我跟她稍微说点事。”
“行，你们说吧。不过不要太久啊，她还没做完造型。对了，你不也是没开始弄，拖太久方经理要生气的。”
“好，隔壁现在没人，一会我去叫你。”
宋姐没怎么多想就带着助理走出了房间。
屋里终于就剩下假装不熟的两人。
秦杨听到关门声后就先把她紧紧抱进怀里，“小昕，好想你。”
穆晴昕很想挣扎让他放开，但又担心动作太大弄坏了衣服或者发型，只能两只手抵着他的胸膛努力推开他，“你先放开我。”
秦杨皱眉，“不会又出什么问题了吧？你又要讨厌我了吗？”
“......”发现秦杨已然想偏的穆晴昕有些无奈，“不是的，你先放开我，我再跟你解释。”
他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听她把方子平的话和自己的担忧全讲了一遍。
“所以我们在外面还是先假装不太熟吧！”
这次他考虑的时间更久了，半晌才不太甘愿地回，“好吧。”
她看他低沉的情绪，忍不住踮起脚捧住他的俊脸安慰，“我不是讨厌你了啊，只是想在这个时期低调一点，如果因为我，你的形象挂上污点，我也会很不安的。”
他伸手抚上贴着自己脸颊，柔软白皙的小手，“我知道。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下个休息日跟我回家吃饭，刘姨也很想你。”最近这几天已经被刘姨追问了无数次什么时候再带她回去，他已经快被叨叨到没有脾气了，而且私心里也希望能多和她有些独处的空间，出门不可以，她家还有个青怡，那只有自己家是最可行的了。
想起同长辈一般对初次见面的自己的刘姨，她不自觉点头，“...好。”
“发布会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先回去准备一下。”
“嗯，我们一会见。”
“如果一会上台之后你感觉紧张的话，就保持笑容别说话就行，一切有我。”
“知道了。”
秦杨趁她不注意，偷偷凑到她唇边亲了一口。在她反应过来前又赶紧放开。
“那我走了。”
她下意识伸手擦了下嘴唇，十分庆幸为了保持最好的妆容上台，刚才造型师还没给她上口红。
秦杨站在她对面低头看她，眯着眼跟只偷到腥的猫似的，看得她一阵气愤。
“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小昕，我发现你对我越来越胆大了。”
“因为你越来越幼稚了！”
秦杨耸耸肩，脸上笑容灿烂。
“不过我挺开心你会对我撒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