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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这两月里面也站在台前好几次过，今天和新剧一众主创走上发布会主舞台的时候，穆晴昕还是有些紧张心悸。
人实在太多了...不管是台上的同剧组人员，还是台下架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
她穿着造型师最终选定的浅黄色小礼服，盘了个俏皮活泼又不失庄重的发型，踩着平时绝对不会穿的鱼嘴高跟鞋，把她娇俏的面容衬得更加细致夺目，最有力的证据是临出门前突然出现的方子平，上下打量了她很久，悠悠来了一句，“收拾一下外形还算过得去。”
她回赠了他一个巨大的白眼。
因为这次发布会的地点选在室内，整个活动流程也比较长，瑞纳奢侈地在主舞台后面做了个休息室，让所有的主创人员可以在这里歇脚。
她刚跟着方子平走进休息室，就看到了好多个熟悉的面孔。
许久不见的顾导、李冒、舒铃，还有好几个剧组里的主要角色的扮演者都在。
舒铃看到她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跟前打招呼。
“小昕，好久没见了！你今天真好看。”
“舒铃姐，”托秦泽的福，前两次和舒铃的见面都有些尴尬，也难为舒铃依然毫无芥蒂地热情对她，“你才是美得好像画里的人。”
穆晴昕也没说谎，舒铃今天的妆多一分嫌浓，少一分嫌淡，衣炔翩然的白色长裙，乌黑亮丽的长发，再加上她本就古典细致的五官，整个人仿佛从名师国画里走出来的仙女，倒也和新剧的形象般配无比。
舒铃被她夸了一下就扬起个满足的笑容，眉眼弯弯的看上去很是温柔。
“小昕，好久不见了。”李冒也过来和她打招呼。
之前在剧组他一直很照顾穆晴昕，再见到他穆晴昕也十分高兴，“李导，好久不见了！”
李冒脸上也洋溢着轻松的笑容，目光越过她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和其他人交谈的方子平。
“听说你跳槽到瑞纳了？”
李冒声音并不大，但休息室人多空间小，这句话一讲出来还是受到了周围好几个人同时的注目，几道惊疑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游弋。
舒铃似乎都吓了一跳，“小昕，你签瑞纳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签约，没有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传出来了。
“太好了，以后多个伴！”短暂的惊讶之后，舒铃笑得更欢，“往后应该还会有很多机会可以合作，小昕，多多指教啦。”
穆晴昕被她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下子连周围让人不快的视线都全都忽略了，“舒铃姐你真的太客气了，我才是需要你多多指教那个。”
“对了，你签下的经纪人是谁，我认识吗？我的经纪人也不错的，不然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穆晴昕默默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方子平，后者也正透过眼镜淡然地和她对视。
“是方子平。”
舒铃笑容凝在脸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穆晴昕，不过什么都没说，又笑着恭喜她，“那更好，有方经理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愁。”
李冒也点点头，对舒铃的话很是赞同，“以后你会有更多机会的，好好干。”
“嗯，谢谢李导。”
李冒身后的沙发上，顾导正老神在在地坐在上面闭目养神。本想趁这个机会多和他拉拉关系的各路人马，看到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都只能打道回府。
穆晴昕也很想上前去打个招呼。演常溪雨这个角色的机会可以说是顾导给她的，在剧组时也经常给她指导，她心里一直很感激这名前辈。
李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如果是别人他可能觉得对方是想和顾导拉关系，但穆晴昕的话——“你去和顾导打个招呼吧，他应该会挺开心的。”
她诧异，“真的吗？会不会打扰到他休息。”
李冒笑起来，凑近她压低声音，把顾导卖了个彻底，“他老人家只是懒得讲话应酬，其实精神着呢，你去吧，他肯定想跟你聊聊。”
她被这么一鼓励，还真的走近顾导身旁，小心翼翼地坐到他侧边的单人沙发上，因为太紧张只坐上了半个屁股，脊背挺得笔直。
“顾导，好久不见了，您身体好吗？”
闭着眼的顾导闻言瘪了一下嘴，似乎十分不耐烦，过了一会才缓缓睁开双眼看向来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年人了，怎么上来就问我身体好不好。”
......
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嗓门，穆晴昕也觉得自己问错了。
“不是的，我...我只是希望您能身体健康...”
顾导在沙发上挪动了几下，脸上还是那副不甚耐烦的表情，对她的解释没再继续盘问。
“就算到了方子平手里，也不要觉得自己就能松懈下来。我相信他的判断力，他能给你安排的工作肯定是对你最有益的，都要好好去干。”
“嗯，我会的。”
“还有不管这剧本收视是好是坏，你都要记得过去的就过去了，反思下自己可以改进的地方，但是不要带着成绩去看待下一份工作，我见过很多个有潜力的年轻人，就毁在年少轻狂上。翻到一座小山包的山顶就觉得自己见天了，殊不知要想上更高的山，还得先低下头从这座山包上下去。”
“我不会的这样的，顾导。”
她其实还有些感动，这个坐在她对面沙发上满脸嫌弃看着她的人，到此时已经没有利益纠葛的时候，还会开口提点她，希望她不要走弯路。
“你和秦杨那小子的事是私事，我一个老头，还是个外人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不过你一定要记得自己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两难的时候不要犯糊涂。”
顾导是真心喜欢这个认真拍戏的姑娘，担心今天之后难以找到这样的独处的时间，所以越交代越详细，特别是看对面的人都听得一脸认真的模样，极大地满足了他。
正想着继续再提点提点她，休息室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
亲切交流中的两人都不自觉被吸引，一起扭头看向骚动的方向。
一袭盛装的秦杨刚从门口进来便被团团围住，好多个平时关系不错以及自认为关系不错的大咖小咖都凑上去打招呼。
他不厌其烦地挨个回应，直到方子平走过去，借由公事把他捞出了包围圈。
休息室里人很杂乱，顾导所在那一小片空荡的区域就特别扎眼，秦杨没扫几眼就发现了正在角落里促膝长谈的两人。
来之前还在忧愁怎么能在人前自然地和穆晴昕搭上话的秦杨，眉眼一下就飞扬起来。
他低声同方子平交代了几句就迈开长腿朝两人走来。
穆晴昕第一次见到秦杨这么正式的打扮，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把他修长的身材勾勒得更加有型，原本就硬朗英俊的五官，稍微修饰之后更是如鬼斧神雕般深邃迷人。
看着他迈开长腿，举止优雅地走向自己，她都有些心跳难平。
秦杨走到沙发旁边的时候，装模作样地先同顾导打了个招呼。
“顾导，来得这么早？”说完就神态轻松动作自然地坐到顾导身侧，靠近穆晴昕的位置。
顾导见他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没好气地回他，“不早了，你是来得太晚。”
秦杨没接他的话，反倒转头看向穆晴昕，脸上荡漾着迷人的微笑，“小昕，你和顾导都在聊什么？”
聊让我不要跟你走的太近，把好好演戏这个正事都忘了。
借她十个胆也不敢这么说。
只能配合地假装不熟，“顾导在跟我讲一些拍戏的经验，看我之后接新工作的时候能不能用上。”
秦杨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继续撩穆晴昕，“你现在也是子平的艺人，严格算起来是我同门师妹了，以后遇到问题也可以来问我，我也会像顾导那样把知道的经验都交给你的。”
顾导嗤笑了一声，对他俩这一出“我们不太熟”的戏不予置评。
不过周围正竖着耳朵听这里三个人聊天内容的人可是震惊了又震惊。
原来穆晴昕真的签到了方子平手里。先是让人跌破眼镜地拿到了常溪雨这个角色，现在又能直接跳槽到瑞纳的金牌经纪人旗下，得积攒多少年的狗屎运才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也有人在心里默默回想之前秦杨和她的八卦，但看今天两人也一副许久未见的模样，不敢肆意揣测她能去瑞纳到底有没有秦杨的功劳。
秦杨眼里也没有这么多需要考虑的弯弯道道，借着顾导的名头，他大大方方坐在沙发上和穆晴昕闲聊，偶尔穆晴昕从他发亮的双眼里都感觉他似乎有些沉迷于两人的伪装游戏，两人间的对话逐渐脱控，开始让她心惊肉跳，每次回答都考虑一会，生怕自己讲出的是个漏洞。
还好，秦杨本来到得就迟，过不了一会，就有工作人员过来进行最后的通知和流程解说，新剧发布会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