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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
“林媛媛？”
我虽然在问，但是心里其实很肯定，我跟林媛媛接触不多，甚至说过的话加在一起，都没有跟楼下保安说的多。
但是情况不一样啊，每次见到林媛媛，甚至只是模糊不清的求救，都是在很紧迫，很诡异的情况下。
这个声音，我可以说很熟悉了。
跟以前不同，这回她竟然兴奋的回应，“是我，唐总，救救我……”
“你是怎么死的？”我抓紧时间问，其实需要问的问题太多了，但就怕她跟上次一样，突然就消失了。
所以我只能捡最重要的问，我们都见过那道青芒，但是具体是什么，没人看到。
小月还是被控制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说的话是真是假。
万一她是故意误导我的？现在想想，之前我明明听到林媛媛和小夏的声音，可是她一出现，声音就消失了。
我急的不行，可林媛媛却安静下来，几秒钟的时间，我好像坐过山车一样，心脏都有点受不了了。
“林媛媛？”我不敢太大声。
“我是怎么死的？谁杀了我啊？”林媛媛突然慌乱，后来干脆哭了起来，“我已经死了吗？我是怎么死的？”
“卧槽。”我真想一走了之了，好几个办公室都有开门声，但是没人出来，门都虚掩着。
我要是仔细看，还能发现几只眼睛，恐怕他们现在都把我当精神病了，尤其是技术部，算是跟我最熟的。
现在也是最怕我的了，我反倒豁出去了，掏出根烟点上，吸了两口，林媛媛的声音已经到耳边了。
“唐总，我真的死了吗？是谁杀了我？”
我慢吞吞的掏出张符，点燃，这是最低级的用法，但是对付游魂野鬼足够了。
果然，林媛媛一声惨叫，冰冷的感觉瞬间远了，我用符纸划了一道，灰烬被乱了一点。
林媛媛的惨叫声跟着出现，接着就又晃回来，“啊啊啊，是你杀了我吗？你要杀了我吗？”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跟女人讲理已经很蠢了，跟女鬼，还是个失忆的女鬼讲理，就是脑袋有包。
我直接又掏出张符咒，这回她不哭了，慢慢显出一道暗影，瑟缩着不敢过来，“我什么都没做过，不要杀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哎。”总算是可以谈了，我攥着符咒，看着她，“这是哪儿？”
我之前想过很多可能，都被自己否定了，但是林媛媛出现的那一瞬，我突然有个特别的猜测。
这点不只是胖子他们说过，我在外婆秘笈里也看过，像林媛媛这种，应该是属于地缚灵，灵魂不能转世。
更无法离开死亡地，她是在恒一电子，杜远办公室被害的，所以一直在那一层游荡。
或者说……
是在这一层？
但这里是远洋科技啊，到底是哪里不对？
林媛媛已经被我吓到了，灵魂都变淡，随时可能消失，怯怯的回答：“是公司。”
“说名字。”我直接扬起符纸。
“恒一电子。”林媛媛吓得赶紧大叫。
“呵。”果然，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就说吗，为什么对面的所有门店都在，一个没多，一个没少。
还跟这边是对应着的，我又特意问了林媛媛，她一直没动过，而且只能在这一层，不管是楼上还是楼下，都去不了。
这么多天了，她试过跟无数人说话，甚至想跟人进电梯，也试过楼梯，但是都不行。
但是她的记忆已经开始混乱了，绝大多数都不记得了，甚至同事变了很多陌生人，还有什么人消失，都没有印象。
就连一直跟她一起，喊救命的小罗，都不记得了，现在就是她自己，每天在这儿游荡。
看样子也离消失不远了。
我犹豫了下，还是掏出张符，“你自己想好，这很冒险，说不定一出门就魂飞魄散，留在这里，至少还能多活几天。”
林媛媛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猛点头，“带我走，我要出去。”
我也想到会这样，她现在这样，真比消失还痛苦，“天地无极，鬼道阴阳，收……”
之前吸收一副鬼画，我还没试试有什么变化，现在总算是发现，符咒用起来得心应手，这是第一次催动鬼术。
竟然一点困难都没有，我试着感应了下，林媛媛已经在里面了，我把符咒贴心口放好，继续往里走。
如果这里就是恒一电子，那么……
里面就是杜远的办公室了，我一直默默数着房间，在我自己办公室的门上，挂的是个空白的牌子。
手在把手上握了好一会儿，还是下不了决心，我这次重新进来，其实也是想看看，现在里面是谁。
遇到林媛媛，纯粹是意外之喜，但是按下把手的一瞬，我突然感觉强所未有的恐惧。
甚至感觉，真的推开，自己会死。
整个远洋科技都不对劲儿，最不对劲儿的，就是没有一丝阴气。
看我僵住，半天不动，林媛媛弱弱的提醒：“这里很可怕，会死人的，千万别进去。”
“嗯？”我没太指望，但还是问了句，“为什么？”
林媛媛果然困惑了，“我就是感觉的到，而且……进去的人，都死了。”
眼睛狠狠眯了眯，“咔噔……”我没松手，但是门又重新锁上了。
林媛媛根本没听过远洋科技，她的记忆，应该还停留在恒一电子，停留在她死亡的这一层。
这间是我的办公室，不是杜远的，怎么会死过人？还不止一个？
林媛媛突然很害怕，就连符咒都跟着咔咔的响，“别进去，千万别进去，魔鬼会出来。”
“啊啊啊……”林媛媛又开始大叫，讲真，鬼叫不是谁都能忍受的。
我耳朵都震出血了，我攥着符纸，都犹豫要不要直接撕了。
“砰……”门突然被推开，不过不是我面前这扇，我赶紧闪身，靠到墙上，回头。
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三十多岁，平头，穿着一身休闲装，鞋上还沾了泥土，不像是在这种公司上班的。
“唐总？”
他走出来的地方，是杜远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