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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对面的是女灵的声音，哪怕信号不好，听不清楚，但我还是可以分辨的出。
就像至亲的人，往往一晃而过的背影，就能断定出来，当然，我这么比喻不是很恰当，不过意思是一样的。
我早就把女灵当成亲人，她只是留下句话，连亲自跟我说一声都没有，就直接离开了。
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可惜那边没有声音了，不是没有信号，我能清楚的听到声音。
很嘈杂的声音，像是无数的人，在耳边哭喊，就是听不清女灵说话。
后来电话干脆自己断了。
“谁啊？”大猫拎着两瓶啤酒，晃晃悠悠过来，怼了我一下，挤着眼睛调侃：“不怕我告诉女灵妹纸？”
“1804……”我切换出通话记录，念了一遍，“查一下，归属地是哪里。”
我心里其实也没底，毕竟现在都是全国无漫游了，很多人都选个个性号，根本不局限常住地了。
但我现在没其他的办法，女灵从不拿电话，我提了几次，想给她买个手机，都被拒绝了。
现在却用手机给我打电话，不是公用电话。
听说是女灵的事，而且很急，大猫瞬间严肃了，啤酒扔到窗台上，直接打电话。
对方应该也是个死党级别的，哇哇骂了半天，“等着，一分钟。”
我不是太较真的人，不过我之前才问过胖子，现在自己就知道答案了。
人还真的是会变的。
比如我现在，就在盯着手机上的秒表，掐着时间，已经过去五十秒了。
“大猫，这人靠谱吗？”
大猫刚喝了口啤酒，结果全呛出来了，我已经第一时间闪躲了，可还是喷到衣服上一些。
“我说唐哥，你还真的对女灵动情了？”
我眯了眯眼睛，明白他的意思，我活着，可心早已经冷了，这些身边的朋友，不会没感觉出来。
只是体谅我，不多计较，现在能让我关注，在意的事情，还真的是不多。
可只是女灵的一个电话，而且她还没有明确的危险，我就开始浑身不正常了。
我对女灵认真了？
我根本不敢想，之前胖子提的时候，我只是赏了他个大白眼，纯粹当他是在开玩笑。
但是现在大猫，明显是认真的，我甚至不愿意去跟他对视。
我试着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大猫皮笑肉不笑的摆手，他朋友的电话进来了。
“嗯，啊，嗯，好……”大猫的电话很简短，在答应请对方吃饭之后，就挂断了。
“他说什么？”这回换我着急了。
“着急了？”大猫笑的要多猥琐有多猥琐，看我要发飙，赶紧摆手，“别跟我急，我可打不过你，你可以搪塞我，搪塞胖子，这都没问题，但你可别连自己一起骗了。”
大猫的眼神太诚恳，我倒是说不下去了，我没想到，他和胖子探讨过好几次了。
都觉得乔桑回不来了，担心我因为愧疚，或者自以为的拔不出来，把自己害了。
我攥紧拳头，松开，再攥紧，再松开，突然笑了，心里急的不行，可我还是克制着，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吸了两口。
“现在可以说了？”
大猫苦笑着摇头，伸出两根手指，夹了下，我递了根烟过去，他磕了磕，却没急着抽。
“号码是……”
一分半钟，大猫基友不但查清了号码归属地，顺便把电话号码现在所在的位置，也给一并查了。
烟被掐断了，我都没意识到。
“唐哥，你去过这儿？”大猫的爪子，在我眼前晃悠。
我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稳一些，手指尖烧出个泡，生疼生疼的，我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反倒恨不得再疼点。
“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帮我照顾家里，有什么事打电话。”我直接把剩下的半戒烟扔掉，转身进屋。
“女灵，你说的，是乔桑吗？”
大猫基友说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就是在那儿遇到女灵，又从那儿把人领回来。
而且……
乔桑就沉睡在那儿，当时是女灵用灵气，冰封住她的一缕魂魄。
如果她突然发现有异动，火速赶过去，确实可能，但是乔桑已经死了，魂魄都不稳了。
到底是什么人，还不肯放过她。
她自己走，我是不信的，乔桑的阴气是我体内，她根本没有复活的迹象。
“到底是谁？再逼我暴走。”我狠狠一拳，砸在窗台上，手骨都差点断裂。
可我心里还是被一团火冲刺着，想要杀人。
我一夜都没睡，听外面安静了，就悄悄溜出来，我真不敢直接跟胖子他们说。
这件事背后的牵扯太大了，根本不是他们能参与的，甚至作为我的朋友，他们都已经不安全了。
没想到，大猫却靠着楼梯，拎着个啤酒瓶子，看着我笑，眼睛里全都是红血丝。
“怎么？这么悄无声息的走？过分了吧？”
“哎。”我把门关好，率先往里面走，到角落处，确定离家比较远，他们应该听不见了，才问，“一直没回去？这瓶酒喝了一夜？”
大猫敏感，人也不那么好糊弄，但我没想到，他会一直等在外面，说不感动是假的，可越是兄弟，这件事，我就越是不能说。
“这个地方，我希望你尽快忘记，这是我和乔桑度蜜月的地方，我不希望别人插手。”
我说的半真半假，大猫也不好多问，只能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很奇怪的戒指，“这个，算借，不是给，你回来还得还给我。”
戒指很古朴，上面还有层蜡油一样的东西，我只是拿着，手指就黏腻腻的，差点抓不住。
看不出质地，更看不出年份，花纹很独特，但好像隐隐跟都桑地上，那些黑色琉璃石上的有点像。
不过我也不敢肯定。
“这是什么？”能让大猫这么重视，肯定不是普通装饰品。
“我也不知道。”大猫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杜家祖传的，戴着它，说不定会被当成自己人，逃过一劫呢。”
大猫说的是，杜家祖传的，而不是他家祖传的。
“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