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走不了了

圆滚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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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顿时感觉不好了,我又不是弱质的小娇羞,换句话说,别说大老爷们了,就算是个半大的孩子。

    不能把人直接拽下来,好歹也会有点晃动吧,但大猫就好好的躺在上面,开始的时候,是呈大字型。

    被我拽了几次之后,还是稳稳的大字型。

    “大猫?”我又试探着叫了一次,跟预料的一样,完全没有反应。

    我再天真,也知道这是出事了。

    指决直接祭出,“天地无极,玄心正法,诛邪……”

    “履天御地,乾坤为尊,破……”

    “阴阳互转,无所遁形,现……”

    我不敢停歇,几道指决,几乎是同时祭出。

    “噗……”但紧跟着,就全都落空,因为用力过猛,我根本没给自己保护。

    被反噬的猛喷出口血来,整个人都萎靡的厉害,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

    “怎么会这样?”我真的懵了。

    没有阴气,邪气,也没有法阵,障眼法,更没有什么虚空,夹层空间隐匿。

    那大猫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撞邪了?这话普通人无助的时候倒是常说。

    可我这么想,就根本说不通了,没有什么,能在诛邪剑气之下隐藏。

    那这……

    我连一丝丝的可能都想不出来,偏偏又不能这么放任,我必须赶紧把大猫带走。

    我一个人,总不可能把整张床都搬走吧?更何况,不是我跟自己过不去。

    总觉得,哪怕把床整个带着,也未必能行,先别说床是不是能离开这个房间。

    就算真的可以,大猫的情况,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我咬牙举起“杀戮”,既然指决都不管用,甚至灵气都施展不出来,我唯一的机会,也就是“杀戮”了。

    我第一时间割破掌心,这回倒不是要祭出血符,而是以血,激发出“杀戮”,全部的戾气,杀意。

    “杀戮”是深埋地下上千年的阴物,哪怕只是靠近,也足以让普通人生病,甚至死亡。

    所以我一直都用灵气封闭,久而久之,也算是消磨了它一部分的嗜血。

    大猫这个情况很特殊,如果再有所保留,我生怕会无功而返,越是有灵的凶器,就越是受不了打击。

    第一次的攻击,才是最强大,最重要的,在“杀戮”杀意最强烈的时候。

    我照着大猫腋下,最靠近心脏位置的床单,狠狠扎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我心都跟着一哆嗦,但是床竟然完好无损。

    “杀戮”好好的定在表面,连一丝丝的线头都没割断。

    我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杀戮”确实不锋利,从某种严格的角度来说,甚至是有点钝。

    可绝不是它没有杀伤力,相反,哪怕不碰到,只凭借凶戾之气,就足以让最坚硬的钢板刺穿。

    我自己出手,自己心里当然清楚,尤其我还先进行的血祭,我死死盯着刀尖。

    刚才如果不是我产生幻听了,那就真的有人在惨叫,而是很陌生,绝对不是大猫。

    声音分明跟我扎下去的时间是重合的,所以呢?

    “谁?是谁?别装神弄鬼的,出来。”

    我跟个疯子一样大喊,眼神从床,移动到墙壁,再到天花板,地面,全都没有异常。

    什么都没有。

    “还不出来吗?”我阴测测的再次问道。

    虽然我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更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但我很肯定,之前扎伤他了,这就够了。

    没有任何回应之后,我直接举起“杀戮”,这回更用力的扎了下去。

    “杀戮”也被激起了愤怒,刀尖甚至都泛着淡蓝色的光芒,如果非要用数字来具体估计。

    那这一次的强度,至少是之前的三倍,别说是张床了,哪怕是钻石,也会被剁成粉末。

    但当手肘受制,被迫停下来的时候,我差点连呼吸都给忘了。

    “杀戮”竟然又被拦了下来,刀尖就蹲在床单表面,没碰坏一丝丝的线头。

    “啊……啊啊啊……”嘶吼声也比刚才暴躁,痛苦,甚至又癫狂的迹象。

    我这回早有防备,所以听的很清楚,对方应该是个年轻男人,而且声音……

    好像就是从刀尖下传出来的,我一定是疯了,举起“杀戮”,在空气里,墙上,天花板,地面,一通乱扎。

    全都没有反应,甚至好几个地方,都被我刺出深深的洞来。

    倒是让我发现个有趣的现象,这里很潮湿,明明看着空气不错。

    进来的时候也不觉得怎么样,但最多也就是一个匕首的长度。

    扎出来的洞里,竟然开始往外冒水,很浑浊,我没敢直接用手碰,但闻着有股很奇怪,但莫名熟悉的味道。

    “黄泉水?”我自言自语的嘀咕,味道确实很像,但又不尽相同,好像……不是一个时候的。

    黄泉水也能储存吗?我拿出纸巾,沾了一些,封存好收起来。

    心里也是怨念,要不是地府大印突然消失,我完全可以第一时间判定,甚至说不定,这里要是跟地府有关的话。

    我还可以仗势欺人下,把大猫强行带走,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我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其他不对劲儿的地方,我都是随即扎的,倒是不能保证,真的就是安全了。

    可我一个人,总不能把所有地方都排查一遍,只能按照概率估计了。

    “别的地方全都落空,只有这张……床吗?”我眯了眯眼睛,这次转到另外一边。

    手起,“杀戮”落,这回是扎向大猫另外一边腋下,我没再用什么其他方法加力,但也算是用尽了自己的力气。

    因为早有准备,所以当匕首被挡在床单之外的时候,我已经没什么表情变化了。

    “啊……”惨叫声里,都多了点幽怨。

    我倒是确定了,这个人跟床有关,可是……他藏在哪儿呢?

    大猫外婆家的这个床,还真有点古老,没有床箱子,偏偏雕梁画柱,很宽的遮挡。

    我几乎都趴在地上了,才一点点的靠近,没有阴气,更没有戾气,我却恐惧到不行。

    心就像被扔进冷冻室一样,一寸寸的僵硬,这么佝偻着,真的遇到什么危险,我连后退都做不到。

    所以我爬的格外小心,都已经慢出了新境界,最后几步的时候,还把手机拿出来,跳到录像模式。

    跟着绑在拖布杆上,小心的递进去,大面积的晃了一圈,跟着,那些不容易注意到的角落,分别停顿了一会儿。

    以前看过太多的鬼故事,甚至老人们讲的闲话,很多都提到,人被魇住,是因为住了不干净的床。

    死者的尸体,就被放在床底下,跟尸体背对背,想也知道会遭遇什么。

    哪怕之前我已经确定了几次,这个屋子里没有阴气,可还是不放心。

    手机刚拽出来,我就赶紧拿过来调到最开始,说不紧张也不可能的。

    我甚至做好了准备,视频里突然跳出来什么可怕的存在,诅咒,或者所有怪异的情况。

    但全都没有,视频很清楚,也没有突然黑屏,或者断帧的情况,床板因为年头太久,已经有点岁月的痕迹,微微变色了。

    但也就只是这样,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我特意观察了,就连大猫躺着的地方,也没有记号,或者颜色深浅不一样的情况。

    地面也是好好的,很平坦。

    “藏的真好。”我咬牙切齿的嘀咕,我还真就不信邪了,他每次都在我扎到床的时候大叫。

    如果是故意弄出来迷惑我的,根本不应该那么愤怒,这回,我直接自己钻了进去。

    阴冷,恐惧,被锁定的感觉更强烈了,但偏偏还是没有丝毫的阴气波动。

    脑袋里不停的有个声音在喊,“快走,马上离开这里。”

    自从重新封印都桑之后,我还是第一次,又出现这种危险的感觉,甚至被锁定到,无法挣脱。

    随时面对死亡的不安。

    双腿差点不停我使唤,直接离开,可一想到大猫,我又咬牙忍住了。

    “我就不信邪了,不管你是谁,都别想伤害我的朋友。”

    我狠狠咬破舌尖,祭出血符,这次倒不是想要锁定什么,或者要对付什么。

    所以竟然让我发现了一点端倪。

    “嗯?”是大猫的声音?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却可以肯定,他的神识还在,而且就在这间屋子里。

    这就好办多了,我在床底下找了一圈,一无所获,但是当钻到角落,想要退出去的时候,竟然发现了大猫的手机。

    “奇怪。”床底下太低,坐都坐不起来,更别提站起来了,我只能弯着腰,半趴着,掏出电话。

    之前录的小视频还在,不是我的错觉,我的确录过这里,而且当时肯定没有任何东西。

    那现在……

    没有掉下来的声音,手机却突然出现了,“你是想告诉我什么,还是想要示威?”

    我心里一阵阵的疑惑,不过当然没有动静,更没人给我解惑。

    又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情况了,我才抓着手机,小心的钻出来。

    这款电话是大猫新买不久的,跟我得瑟了好几次,不然我也认不出来。

    最重要的是,他几次在我面前开关机炫耀,刚好被我记住了解锁密码。

    “不管你想干什么,如果没有恶意,现在就放我们离开,否则……我不会给你第二次的机会。”

    我不想放狠话,也一直对这种吹嘘,不感兴趣,但还是硬着头皮喊了一句。

    倒不是我真的怕了,只是这里的情况,很可能跟大猫的妈妈脱离不了关系,我真的直接对上,不好决定怎么做。

    他没动静,看来,是不接受我的和谈了,当时大猫是在跟我通话的时候,突然挂断。

    跟着,就是那个奇怪的信息过来,我问过技术方面的人,那个血点,根本不是软件自带的。

    所以,也就是在那个时间段,大猫出事的,我唯一奇怪的是,大猫为什么会好好的躺回到床上?

    而且从姿势看起来,也很舒展,都不会因为长时间不动,而有什么损伤。

    “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鬼。”跟我想的一样,解锁密码没换。

    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嗯?”

    跟着,我倒是有点惊讶,底下一连好几个电话,全都是标注为“妈”,或者“家”的。

    有的时间长,有的时间短,甚至就在跟我的电话挂断之后,还有一个没有打通的电话。

    也是拨出去的,是打给大猫妈妈的。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隐藏了,要不是我一时激动,按错了,还真就发现不了。

    心跳骤然加快起来,是我猜错了,那个时候大猫还没出事,还是……

    “其实想要造成大猫现在情况的,根本就是你,所以,这算是预先准备好的暗号,跟你汇报?

    也是因为这个,大猫才会好好的躺在床上,没有什么伤痕?”

    我越想越觉得,后一个可能性更大一些,不过却忍不住嗤笑。

    她这算什么?

    既作出了选择,还想让自己心里好过?还不如直接像胖子外婆一样,绝情就干脆绝情到底。

    也好让大猫面对选择的时候,更干脆,也更轻松一点。

    手机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不管她想干什么,肯定都会留下痕迹。

    在通话记录里发现不了什么,我又开始翻看其他,“我去……”

    大猫认识的人还真多,我翻的大拇手指头都酸疼了,通讯录竟然还没到底。

    这里面除了他妈之外,就都是名字,还有代号了,甚至我都找不出,那个是他爸的号码。

    本来可以凭借姓氏推断,但大猫随她妈的姓,跟的是杜姓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里光是姓杜的,就足足有三十多个。

    别说,还真有两个老熟人,一个之前碰上,后来在酒店遇害的杜家养子。

    另外一个,就有点意思了,“杜经理?”

    没有完整的名字,只有三个象征身份的称呼,我点进去看了眼号码,果然跟猪小弟交给我的号码,一模一样。

    “还真是福德惠的那个。”可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福德惠的那个杜经理,不只一次利用大猫,来威胁我,而且他已经吸收了大祭司,最后的一丝记忆。

    甚至我隐隐怀疑,大祭司并没真的消失,他肯定还在蛰伏,那他们算计大猫,想干什么?

    我绝不相信,他们之间刚好是巧合认识,可惜我查了半天,也找不到存储时间,这就没办法确定,他们是在我们去南京之前,还是之后接触的。

    我又翻看了遍通讯记录,大猫接打电话的频率实在太高。

    哪怕是到了这里,总是出现联系不上的情况,还是短短几天,就把记录都占满了。

    至少这其中,没有杜经理的,我拍了个照,发给猪小弟,又叮嘱他,查清楚大猫的所有通讯记录,还有信息之类的。

    哪怕是一两年前的,务必要找到跟这个杜经理之间的联系。

    不出我所料,信息果然发不过去,不过我也没怎么失望。

    一遍一遍的尝试耽误时间不说,还容易错过细节,更何况,万一能拨通的时候,我刚好没在尝试呢。

    索性把想说的,全都发出去,一旦能通的第一时间,它们就自己自动重发了,

    跟着,我又查看了最容易找到线索的软件,“怎么会这样?”

    里面竟然都被清空了,连一个字,甚至标点符号,曾经搜索过的记录都没有。

    我不死心的打开输入法,这到底是谁干的?连这么隐蔽的地方,都没放过,也清理的干干净净。

    “呵,这算是示威吗?”我举着手机,晃了晃,故意清楚一切,让我放弃?

    猜不出来,也问不出来,我索性把手机收好,我也是技术宅,我很清楚,有时候这种清楚,还是能部分恢复的。

    我生怕带大猫回去之后,他暂时也不能恢复,到时候线索就很重要了。

    “嘀嗒……”外面突然传来很沉闷的声音,我一愣,这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门。

    我又看了大猫一眼,咬牙下楼,来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现在竟然下起雨来。

    我赶紧把大门,窗户全都关上,别说我还没想到带大猫离开的方法。

    哪怕找到,我们现在也出不去了,过来的时候,我就观察过。

    这里很偏僻,除非是天气好,运气好,否则得走出很远,才可能碰到出租车。

    我接连结了几个指决,把房子层层罩住,就凭我现在对灵气的感知,外面的危险倒是不需要考虑了。

    但我也不敢真的放一点点的心,毕竟现在很清楚,害了大猫的人,还藏在房间里。

    偏偏他能随时出手,我却看不到他。

    既然暂时没有事做,我也不想一直乱猜,索性一间一间屋子找过去。

    大猫曾经拿给我看过,很多的旧书,都是关于杜家的记载,全都是从这里拿出去的。

    他还曾经提到过,他妈对这里很抗拒,本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但现在连在一起思考。

    倒是有点意思了。

    我最先踹开靠近客厅的一间房门。

    “嗯?咳,咳咳……”这里的灰尘是真大,我捂住口鼻,还是忍不住咳的撕心裂肺。

    不过眼神倒是深邃下来,哪有人把小厨房,放在这里奇怪的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