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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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5婚事

    南承慕刚将人审讯完后,便直接拍拍手走了。

    出去的时候,正巧就遇上了守在外面的玉楼,南承慕刚刚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自然心情也是颇为愉悦的,当即便笑着对玉楼说:“怎么,在等你们家的太子殿下?”

    “睿王说笑了。”玉楼福身,言辞恭敬。

    南承慕一笑,不可置否。

    “我家主子想见见睿王。”玉楼笑,“就睿王一人。”

    “前些日子,你家主子还对小王我避之不及了,今儿怎么突然有了兴致?”南承慕倚着墙壁笑,“这事,我皇兄可知晓?”

    “毕竟就我皇兄那个醋坛子,他若是知道小王我私下和嫂嫂单独见面,少不得要吃小王的醋,这般赔本的买卖,小王可不愿做。”

    玉楼一噎,她本以为她将这事给南承慕说了之后,他就算不愿意和她们家主子见面,也不会这般为难的。

    南承慕逗够了,大度的挥挥手:“那明儿下午三点,小王就在院子中恭候小嫂嫂的大驾了。”

    等着人一走,姜曦禾便从暗处走了出来,沉默的看着南承慕的离开的方向。

    “主子。”玉楼见了,忙不迭的朝着她行礼。

    “不用,我去瞧瞧太子殿下。”姜曦禾一只手扶在了小腹上,让玉楼将地牢的门给打开。

    这次不同于以往,甬道之中就覆上了一层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姜曦禾拼命将心中的那股恶心感给压了下去,凭着墙壁两边插着的火把,往前走去。

    甬道不长,很快他们便到了地牢里。

    南暄意正面对着她们,背对着杨山,脸色有些白,身后被绑在铜柱上,本来还有些气息的杨山,此刻正奄奄一息的低着头,也不知是死是活。

    瞧见她,南暄意有些狭长的眸子一凝:“你怎么来了?”

    “看你这么久都还没回去,便来瞧一瞧。”姜曦禾走到他的身边,“怎么,审问出什么东西来了吗?”

    南暄意有些不自然的嗯了声,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走吧,我们出去说。”

    “她们……”姜曦禾的目光从南暄意的身上过渡到了一旁的牢房之中。

    哪里原先关押着一对母子,是她亲手关进去的。

    但此刻牢房之中,空空如也。

    在一片的血腥气中,还夹在着几分好像煮烂的肉味。

    南暄意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我们出去。”

    姜曦禾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人,闻着味道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心下也有些反感,便顺着南暄意的动作一起走了出去。

    刚出了地牢,便有清风徐徐而来,将两人身上的血腥味全部冲散。

    “日后,你不要来这些地方。”南暄意摸着她的头,“这里阴气重,你身子骨弱,前段时间你是没有办法,如今我来了,你就安心休养吧。”

    “嗯。”姜曦禾顺着他的话应了声。

    南暄意搂着她的腰,慢慢的往他们的住处走去。

    他们回去的时候,姜卿浅也正好坐在院子中,也不知在想什么,大白和小白也趴在院子中,不过他们之间都离得远远地,好像是在守护着自己的领地一样。

    看见他们回来,姜卿浅顿时就起身,宛若一只花蝴蝶般向前扑了去。

    姜曦禾将她接住,正好扶住了她的手臂,将人稍微和自己隔着一段距离:“浅浅。”

    “姐姐,你用膳了吗?我们去用膳好不好?”姜卿浅拉着她的手撒娇,只差没有整个人都黏在她的身上。

    姜曦禾将姜卿浅扶正,让她乖巧的站在了自己的身边,没让她在张牙舞爪的直接往自己的身上扑。

    虽然她不太确定现在自己是不是有了……可到底小心些总归是没错的。

    她牵着姜卿浅的手,往用膳的大堂走去。

    膳食已经全部上好,就等着他们来用膳。

    估计是知道南暄意不太喜欢有旁人在一边守着,是以林骁和玉漪都来在跟前伺候。

    好不容易等他们吃完,姜卿浅又开始折腾幺蛾子,想要上街逛逛,美名其曰欣赏欣赏肃州的风情。

    可如今肃州差不多就是一座空城,她实在是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而今肃州也是也算是一片荒芜,还有好些地方,都没有重建好,零零散散的堆砌在那儿。

    可瞧着姜卿浅那般哀求的眼神,姜曦禾又觉得,自己这样,又和囚禁她有什么区别。

    就在她琢磨不定的时候,南暄意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曦禾身子不好,你若要去,便找玉楼陪你前去。”

    姜卿浅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玉楼,撇撇嘴,最终没说什么话。

    南暄意直接就将人抱回了屋子。

    “你脸色不太好。”南暄意握住了她的手,“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可能就是水土不服吧。”姜曦禾微微笑着,谨慎的将手从小腹上移开,平和的放在了身子的两侧。

    指尖却微微蜷缩着。

    “没事,我已经让人拿着我的令牌去西北军中将军医请了过来。”南暄意安慰道,“你且再等上一两日便好。”

    姜曦禾柔顺的点头,在南暄意的安排下睡在了床榻上。

    “我还要处理一些事,等着我将事情处理完,再来陪你,好吗?”

    “嗯,你去吧。”

    近日嗜睡,姜曦禾一倒下便又梦见了许多以前的旧事。

    两两交错的相互辉映,好像是在提示着她什么。

    这一梦,她都在经历着各种各样的事,无一不是家国皆亡,梦中的血似乎都要将昔日的临安全部淹没。

    等她大汗淋淋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日的下午。

    明丽的春光,从窗子口折射进来,将整个屋子都染上了几分明媚。

    见着她睁眼,玉楼赶忙上前提醒:“主子,睿王一直等您。”

    姜曦禾的眼珠子动了动,恢复了稍许的清明:“他在哪?”

    “就在院子中。”玉楼低声道,“他说,主子昨儿明明约了他,却迟迟不来,便只好自个来见主子了。”

    “嗯。”姜曦禾用手撑着起身,“替我梳洗吧。”

    等她出去的时候,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样子。

    他正满脸笑意的逗弄着小白,也不顾小白是否会上前给他一爪子。

    “睿王。”姜曦禾走到石椅前坐下,“今儿真是抱歉,竟然让你等这般久。”

    “无碍,嫂嫂身子不好,承慕也不是第一次才知道,不过今儿瞧来,嫂嫂的身子,大概不是一般的不好。”南承慕将目光收回,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小白,“不过嫂嫂的身子既然不好,这般凶狠之物,嫂嫂还是莫要养这才是,免得伤了身。”

    “小白很乖的。”言下之意便是拒绝了南承慕的提议。

    南承慕也只是口头之上劝劝而已,见着姜曦禾没有放在心上,他自然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他一转眼便提起了正事:“不知嫂嫂今儿找承慕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也并非是什么大事。”姜曦禾笑,让玉楼给他倒了一杯茶。

    茶水粗淡,南承慕看也没看一眼:“嫂嫂想说什么直言便是,承慕必定照办无误。”

    “其实我找睿王来,不过是想聊聊天罢了。”姜曦禾也不和他打马虎眼,“你也猜出来了,从前的有些事,我大不记得,所以需要睿王来解解惑。”

    “嫂嫂请说。”

    姜曦禾余光扫了眼姜卿浅的屋子,笑道:“比如,睿王和浅浅的关系,是否该向我这个当姐姐的透露一些了?”

    南承慕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嫂嫂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不过承慕和明泽公主,的确是没多大的关系的,有关系的是,承慕的手下。”

    “真是给嫂嫂添麻烦了。”

    “嫂嫂如今身子不好,竟然还要嫂嫂操劳这种事,实在是承慕的罪过。”

    姜曦禾浅笑:“我也并非什么不明事理之人,既然浅浅他们互相爱慕之心,那我这个当姐姐自然是不好拦的,不过这种还请睿王这边早日定下来得好,毕竟不管浅浅在如何,也是个女子,睿王当知,如今这个世道,名节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

    “这是自然。”

    “姐姐。”原本还在偷听的姜卿浅,听见姜曦禾三言两语的便决定了自己的婚事,顿时就哭着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直接扑到了姜曦禾的腿边。

    “原来浅浅也在啊。”姜曦禾将姜卿浅扶起来,让她坐在了一边的石椅上,“这事和你有关,那你便也听听吧。”

    “姐姐,我和他没关系!”姜卿浅大叫道,神情抗拒。

    “浅浅,你怎可如此胡闹?你和那位都有肌肤之亲,怎么能这般不知事。”姜曦禾眉眼一沉,“不过这事,的确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会修书给父皇母后,让他们来决定。”

    “浅浅,你长大了,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任性。”

    姜卿浅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曦禾,不明白为何一向对自己纵容的姐姐,会说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知道她是和以前变了很多,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纵着她无所顾忌的玩闹。

    可也断不会想今儿这般,就像是对待宫中其他和她没什么关系的姐妹一般。

    无情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