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爱的到底是谁?

小妖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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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医生就告诉顾悦可以出院了,这三天里,顾悦的情绪始终低落,不说话,也不怎么吃东西。

    出院这天,姚素来了,她站在顾悦的面前歉疚地哭了一会,抓着她的手说:“我去看过医院的监控视频了,没有任何可疑人物进出过封辰所在的楼层,我想封辰的失踪或许跟封赫是没有关系的。我很感激他不追究我的一切法律责任,我想,只要封辰还在这个世上,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封辰一定会回来的。”顾悦反手爪紧她的手掌,说出这些天来的第一句话。

    “悦悦,我还想听你继续喊我一声‘妈妈’,可以么?”

    “妈……。”她轻轻地唤了声,姚素满意地笑了:“以后常回家,和妈妈一起做好吃的。”

    顾悦点头,目送姚素走出病房。

    封赫和风随都来了,唯独御家没有人现身,顾悦怅然苦笑,孩子没了,她还能再指望御家的人来接她出院吗?

    “晴儿,我来接你出院。”

    “悦悦,我来接你出院。”

    封赫和风随同时开口。

    “晴儿。”封赫望了风随一眼,吸了口气:“跟爸爸回家吧,妈妈也在家里等你呢,先养好身体再做别的打算。”

    “赫伯伯,悦悦在封家可能会住不习惯。”风随皱眉,他认为顾悦更应该跟他在一起,至少他比封家的人更了解顾悦,晚能给她作伴。

    “她在里面住了十年,一定不会不习惯的。”封赫转向风随,注视着他:“倒是你,名不正言不顺的,和晴儿走得那么近并不合适。”

    “我……。”风随哑口无言。

    他把寻问的目光转向顾悦,他认为顾悦不会选择回到封家,因为换成是他,也不会回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

    显然,他对顾悦的了解还是不够透彻的,因为顾悦选择了跟封赫回去,顾悦看到了他眼里的失望,可这并不能左右她的想法。

    刚刚封赫的一句话把她点醒了,她和风随,真不应该没名没份地住在一起的。

    “既然这样,悦悦,你回去好好休息吧。”风随转身,离开病房。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顾悦愿意回去封家也好,至少封家吃得好穿得好,有大把人会照顾他,比回去御家强一百倍。

    他也知道封赫对他的行为有着极大的不满,毕竟一年前他还在和另一个封晴爱得死去活来,如今才短短的一年多,又在为顾悦赴汤蹈火了。

    车子驶入封家别墅时,刚停稳,早已经等在主屋门前的凌纤荷立马欢快地迎了上来,嘴里唤着封晴的名字。

    封赫笑着指指车窗外的凌纤荷对顾悦说:“你妈听说你要回来,兴奋得一夜没睡,早上从我出门的时候就开始在门口等了。”

    顾悦望向窗外,看着凌纤荷脸上的笑容和欢快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紧张。

    司机替她拉开车门,凌纤荷上前拉着手:“晴儿,你回来了,妈妈等你等得都快睡着了,快喊声妈妈啊,好久都没有听你叫过妈妈了。”

    顾悦不自在地缩回被她握住的手,面对这个热情的妇人,她始终喊不出‘妈妈’二字。

    封赫从车子另一边绕过来,含笑对凌纤荷说:“纤荷,晴儿刚回来,你别把她吓跑了。”

    “不怕不怕,妈妈又不会打你骂你。”凌纤荷将顾悦从车厢内牵了出来:“妈妈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走,妈妈带你去吃。”

    “纤荷,晴儿的病还没有全好,不能乱吃东西,我们先带晴儿回房间去休息吧。”

    “哦,那好吧。”

    二人领着顾悦入屋,在屋前的台阶上,几位佣人微笑点头冲顾悦问好。因为封赫知道顾不喜欢铺张,所以在回家之前就提醒过大家低调就好。

    陈妈一边领着大伙往楼上走一边微笑道:“小姐您能回来,夫人可开心了,非要亲自给您整理房间,昨天折腾了一个下午呢。”

    无论他们怎么开心,说什么好话,顾悦始终都是默默的,任由着他们带她入屋,带她上楼。她的心,依旧沉寂在孩子离去的悲痛里,对任何事务都不感兴趣。

    卧房是大大的套间,整一系列的粉色,干净,整齐,豪华……。

    凌纤荷笑眯眯道:“晴儿小时候最喜欢粉色了,晴儿,好看吗?喜欢吗?”

    顾悦扫了一眼诺大的卧房点头:“喜欢。”

    她并没有告诉她们,她已经不喜欢粉色了,自从有记忆以来就没有喜欢过粉红色。也许那一场意外失去的不仅仅是她的记忆,还有她的喜好!

    “晴儿,你妈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封赫搂了搂凌纤荷,眼前的一切另他满意极了,这是他连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他的晴儿还能回到他的身边,既然还有回到他身边的这一天!

    “这是你曾经住过的卧房,还记得吗?”封赫打量一眼四周,牵着她走出露台,指着花园里的假山:“看,以前你最喜欢让佣人陪你在假山后面捉迷藏了,每次等佣人们藏好了,你就直接回房了,那个时候的你可调皮了。”

    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悦捂着头颅,她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去想,她只想一个人找个角落静静地呆着。

    封赫见她一副痛苦的模样,忙将她领回屋内的大床前:“晴儿,你先休息一下,忘记了没关系,慢慢来。”

    顾悦躺入被窝,闭上双眼。

    封家别墅二楼起居室内,风随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秋千架上顾悦一动不动的身影。

    自从他来到封家那一刻起,顾悦就没有变换过姿势,就连他过去跟她打招呼也只是淡淡地冲他一笑,不说话,不理人。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她安静,祥和,但不是这样一动不动的死静。

    “她这几天一直都这样吗?”他转回身,在封赫对面坐下。

    封赫点点头,语气中尽显心疼:“一直都这样,对什么事情都是无精打采的,还动不动就流泪,孩子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

    “是的。”这个事情何止对她的打击大,他和她一样在受着沉重的打击,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那种痛他是最了解的。

    二人沉默,一阵之后,封赫抬头睨着他:“风随,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你和封晴是怎么回事,我说的是现在这个封晴。”

    风随一笑,迎视他:“赫伯伯,你也欠我一个解释,顾悦怎么会变成封晴的,我想听完您的解释我再告诉你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您会更明白些。”

    封赫显然并不愿意把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告诉他,开始了他的沉默。

    这些天他都有在调查顾悦的事情,他调查清楚了顾悦这些年念的学校,混的人际圈子,知道了她嫁给御家那个傻子二少,偏偏调查不出来她和风随之间的任何事情,想要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只能靠风随来告诉他了。

    他简短地描述一翻关于封晴的事:“封晴十岁那年遭人绑架失去记忆,后来被人收养,封晴的妈妈因为思念她精神上出了问题,为了治好她的病,我从外地买回来一个和封晴长相相似的小女孩,封晴妈妈的病得到了控制,所以我们都很疼爱后来的封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在抚养。可收养回来的封晴却在一年前出了车祸,至于车祸原因,你比我更清楚。”

    风随错愕地盯住他,快速地梳理起这层比电视剧还起伏的故事情节,他问道:“你是说……后来那个封晴是假的?”

    “是的,她的原名叫何玉银。”

    “怎么可能……。”

    风随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何玉银的脸,那和顾悦有着几分相似的脸,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真实性,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是个替身。

    那小时候时常跟在他身侧的那位又是真封晴还是假封晴呢?他问出心中疑惑:“那年我跟您学习商业知识时认识的,是顾悦?还是何玉银?”

    “是顾悦。”封赫说完,风随更加震惊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封赫接着说:“你出国那段时间封晴被绑走的,也是你出国那段时间把玉银接回来的,为了给纤荷治病我们一家三口去了国外,因为有封晴的陪伴,纤荷的病很快有了好转。半年后因为放不下始终下落不明的封晴我们回国了,玉银喜欢国外,我只好把她托付在亲戚家里。其实她每年都有回来,只是从来没有让她在亲戚朋友面前露过面,因为怕纤荷旧病复发,我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封晴失踪的消息。”

    原来……!

    风随痛心失笑,怪不得那年他回国后前往封家别墅的时候,佣人只告诉他封晴出国了,却从来没有人跟他提过封晴失踪的事。

    “没想到玉银会出车祸,真没想到……。”

    封赫垂着眸,却掩饰不了心底的悲痛:“就算不是亲生的,可也是我和纤荷的希望,是叫了我们十几年‘爸爸妈妈’的人。”

    “关于车祸,我很抱歉。”风随低下头,表示着他的歉疚。

    何玉银的车祸也一直是他心里的结,是他的错。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和封晴之间的事了吧。”封赫吸了吸鼻子,抬头望着他的目光立刻恢复平静。

    这就是长期征战商场的男人,随时都可以把展露出来的情绪压入心底。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风随甩了甩头颅:“我一直以为封晴始终都是当年我所认识的封晴,我既然……丝毫都没有看出玉银只是个相得像封晴的女孩。”

    “那你告诉我,你爱的是哪个封晴。”

    “两个都爱,两个都是用心在爱的。”

    “……”

    封赫沉默了,风随迟疑了一阵,说:“也许是小时候的封晴对我来说印象太深刻了,十三年后见到玉银的时候一见面就特别有好感,玉银和封晴真的太像了,个性和长相都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她甚至还能跟我起小时候许许多多的事情,包括十三年前我跟您学习商业知识那段时间她喜欢缠着我的点滴。”

    封赫苦笑:“为了纤荷,我特意将她训练成封晴的翻版。”

    “在和她一起的日子里,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她的死对我的打击也很大,所以在看到顾悦时,我就仿佛看见她活过来了……。”

    他也不是那么不谨慎的男人,随便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都能勾起他的兴趣。即便那晚他喝了酒,但意识也还是像往常一样保持在警惕状态中的。

    那晚在酒店套房,如果不是看到顾悦和封晴长得相似,他根本不会控制不住,让她有机会成为他的女人。

    而这一夜,既然给了他人生一个大转折,既然带给了他这样震憾的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