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死人了!

长耳朵的兔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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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派胡言!”

    马村长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简直是一派胡言!世上哪里来的鬼?你们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没有想到,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马村长居然还不肯说出真相。

    我们又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见他脸上流露出的恐惧。

    张一道冷笑两声,扭头看着村长夫人:“村长夫人应该是个通晓事理的人,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轻易收场了!“

    村长夫人的脸色愈发得难看,她双手使劲抓扯着衣服,看上去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终于,她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张嘴道:“其实这件事情……”

    “住口!”马村长厉声打断他妻子的话茬。

    村长夫人望着马村长:“老马,这件事情关系到全村人的性命!你当了一辈子村长,不能……”

    “我让你住口!”马村长站起身来,额上青筋暴起,冲他妻子大吼,模样非常可怕。

    村长夫人张了张嘴巴,终究还是沉默下去,什么都没说。

    这马村长真有些不可理喻,事情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忍不住想要开口说话,张一道竖起手掌,示意我不要做声,然后对马村长说道:“好吧!既然马村长不肯说,必定有自己的原因,我也不强人所难!但有件事情,还望马村长能够帮帮忙!”

    “啥事?你说!”马村长重新坐回沙发里,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天色已晚,我们三人能否在这里借宿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会去渡口乘船离开!”张一道说。

    马村长看了看张一道,又看了看我们:“楼上有空房,你们自己上去睡吧!对了,记住一件事,一定不要开灯!”

    “为什么不能开灯?”文殊满怀奇怪地问,

    马村长没有回答,自顾自起身,啪地关掉电源开关,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真是古怪!”文殊小声嘀咕道。

    我说我知道马村长为什么要关灯,农村里有个说法,有脏东西进入村子,看见谁家亮着灯,就会进去窜门,那灯就成了脏东西的引路灯。

    马村长这样反常的举动,恰恰证明了,龙门村里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进来。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留宿?”上到二楼,文殊显得有些不太乐意,我懂她的心思,她是不太喜欢马村长这个人,所以自然不想在此留宿。

    张一道又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咯咯笑道:“我还没有住过小洋楼呢,免费住一次有什么不好?”

    有时候,我对张一道这种不要脸的精神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楼道里黑咕隆咚的,我们举着小手电往里走。

    没走几步,发现楼道当头的那间卧室紧闭着,走廊的墙上挂着一个相框,相框里面是一张三口之家的照片,有马村长,村长夫人,还有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站在老两口中央,一看就是他们的儿子。

    “原来这马村长还有个儿子!”我说。

    “可是他儿子为什么没有在家里?”文殊问。

    “也许外出打工了吧!”我随口说了句,也没往深处想。

    张一道却盯着那张照片,神情凝重,半晌没有说话。

    我和文殊已经走到楼道尽头了,发现张一道还没有跟上来。

    我喊了一嗓子:“老张,在干嘛呢?”

    张一道这才迈开步子,向我们走来。

    “你对男人也这么有兴趣?”我开玩笑地问。

    张一道板着脸,佯装严肃:“你这臭小子,怎么跟叔叔说话的?没大没小!啊,不对,我跟你们爷爷是同辈的,你们也应该叫我爷!”

    我们走进客房,客房里有一张床,一个沙发。

    “喏,我把床让给你们啦,晚上动静小点声,别把我吵醒了!”张一道伸手指了指床,然后翻身倒在沙发上,一个人霸占了沙发,很快就发出鼾声。

    我一下子羞红了脸,幸好在黑暗中,看不见脸上表情。

    张一道这番话把我和文殊弄得有些尴尬,两人静默在黑暗中,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

    “你睡床吧!”我和文殊异口同声。

    “你去睡吧!”我说。

    “还是你睡吧!”文殊推却道。

    “我是男人,我睡地上就行了!”我不由分说走到床边躺下,文殊只好爬上.床。

    屋子里只剩下张一道的鼾声,文殊突然轻声对我说:“半夜地上凉的话,你就上.床睡吧!”

    从进入卧龙岭开始,我就没有休息过,整个人确实是累坏了,一躺下就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回应了文殊一声,眼皮已经睁不开了。

    “哎,你俩还真睡呀,没心没肺!”黑暗中突然传来张一道的声音,把我吓得一激灵。

    “你不是睡着了吗?”我问。

    “睡个屁!打起精神,今晚肯定有事发生!要不然我们留宿下来做什么?当真是为了住洋楼啊!”张一道说。

    我这才明白张一道的用意,他是借口留下来,想要看看村里的情况。

    如此一来,我也瞌睡全无,支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

    村子里很安静,异常的安静,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一种宁静。

    渐渐地,外面好像起风了,那风来得好生古怪,我们在楼房里,都能清楚地听见风在田埂上来回穿梭的啸音,呜啊呜的,跟鬼嚎似的。

    四周气温陡降,七八月的天,突然变得跟寒冬似的,我躺在地板上,竟然打起哆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感觉自己完全僵硬麻木的时候,外面的风停止了咆哮,气温也迅速回升,不像刚才那样寒冷了。

    黑暗中传来张一道的声音:“龙门村只怕要遭受大难喽!”

    “老张,我们现在该做什么?”我问。

    “做什么?睡觉呗!半夜三更的,难道你还出去撒丫子狂欢?”张一道打了个呵欠:“这次可真是要睡了!”话音落下不超过三秒钟,鼾声随之响起。

    好吧,我也实在是扛不住了,眼皮一直在打架,很快跟着扯起呼噜。

    砰砰砰!砰砰砰!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惊醒。

    有几个渔民站在楼下,慌慌张张敲打大门,一边敲一边喊:“马村长,出事啦!马村长,出事啦!”

    出事了?!

    张一道翻身而起,抓起油腻发亮的道袍就往外面走:“下去看看!”

    来到楼下,马村长已经打开大门,他双眼肿得跟核桃似的,看上去一宿未睡。

    村长夫人也披上外衣,慌里慌张跟了出来:“出啥事了?”

    “死人啦!”带头的渔民说。

    “在哪里?”马村长一脸惊诧,急匆匆走出房门。

    “在渔船上呢!”几个渔民簇拥着马村长,快步朝码头赶去,老张带着我们跟在后面。

    田野里的晨雾还没有消散,白茫茫的,没有人说话,气氛很压抑。

    码头边停泊着几艘渔船,其中一艘渔船四周已经围满了村民。

    看见马村长到来,那些村民纷纷让开路。

    “谁死了?”马村长铁青着脸问。

    有人告诉他,死者是王亮。

    我们从船尾走进船舱,就看见船舱里横躺着一具尸体,眼前的景象令人大吃一惊。

    死者王亮竟然被割下脑袋,头颅与尸身完全分离,两只眼睛浑圆大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船舱里满是喷溅状的血迹,死亡现场非常恐怖,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有两个渔民当场就弯腰呕吐起来。

    我看了一眼王亮的脑袋,脑袋上的头发也是光秃秃的,想必之前已经遭遇过鬼剃头,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王亮死得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