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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相爱的多了去了，能有几个好结果？”
李庆明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笑道：“你想知道的话以后可以去找岑谷问一问，今天还是先说说别的吧。”
边说，李庆明从身后的公文包里摸出了两张纸来。
“这个是我自己根据目前的消息整理的，算不上是正式文件，不过你可以信一下。”李庆明说道。
张浩接过一看，上面的字居然还是手写的。
“打印机里打印出来会留下痕迹的，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悄悄给你传递消息，手写的你就凑合看看吧。”李庆明笑着解释道。
张浩点点头，道：“你爸还是管得很严厉吗？”
“他啊，还那样呗，只要我不去为乱四方，他也不会管太多。但是涉及到这种——”李庆明指了指张浩手里的两张纸，笑道：“他还是会好好防着我的，毕竟我这个儿子胳膊肘往外拐。”
张浩瞥了一眼李庆明，道：“听你这意思，你爸对你很有意见？”
“望子成龙呗，可惜我不争气，要不然也不会都这把年纪了还在家里混吃等死。”李庆明笑道，没有带一点嘲讽的语气，只是极为平淡地，叙述着这个事实。
“不是等这个项目下来就去报道吗？”张浩问道。
“报道之前我也依然是个啃老的。”李庆明看着张浩笑道。
张浩索性不再说话，专心看起了手里的两张文件，而李庆明则是再次看向了窗外的秋千发呆。
文件内容并不复杂，李庆明全部都翻译成了较为常用的语言，没有什么官方用词。但，内容虽然简单易懂，这其中的意义，却是让张浩激动了起来。
“你确定这个消息真实？”张浩指着文件，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庆明。
“不保证。”李庆明漫不经心地摸着奶茶杯子，道：“这个是我无意中得知的，目前没有正式的文件下来，我不敢担保。但看起来这个很有可行性，按照我爸的性格百分之八十是真的，就算不是，至少他也是有这个意向的。”
“真假之间差太多了，如果这份文件落实，我有百分百的信心让合作社拿下这次竞标。”张浩眼神灼灼地看着李庆明说道。
“所以我拿过来给你看了，我觉得对你应该是有用的。”李庆明说道。
张浩还是有些难以平复激动的心情，道：“庆明，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确定下来，变数太多，不能再让贾岩再走在前面了。”
“我明白，这件事我会尽快找人去确认。”李庆明点点头道，言罢，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张浩，贾岩最近找过你吗？”
“贾岩？他自己倒是没有来过，不过光标经常会搞点小动作，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我正在想办法一次清个干净。”张浩如实说道，对李庆明，不需要隐瞒什么。
“你小心点，自从绿地的事情在你们竞标内部传开之后，长贯已经成了绝对不能惹的禁区，如果在你身上故技重施，你先别急着找他，先……”
“那我就先来找你。”张浩笑着打断了李庆明，道：“他不敢故技重施的，一次性胁迫了二十多个人，就算是贾岩有手段，做出这种事情来也还是要心虚的。毕竟只要有一个硬骨头，他就会留下一个威胁人的证据。
这点证据往常可能不算什么，最多花点钱也就没事了。但在这个竞标的紧要关头他要是被人指控，可就致命了。”
张浩微微一笑，道：“当然了，合作社的员工门如果同样遭到胁迫，逼着我辞职，甚至是罢工，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就算把整个公司的人力全部洗牌一遍，我一样能运营下去，别忘了，合作社的背后，是天阁。”
“天阁……难道你要从天阁抽调人手过来吗？”李庆明脸有异色。
“只要贾岩敢，我就做得出来。”张浩坚声道。
“嘶。”李庆明倒吸了口气，看着张浩道：“你还真是固执，非得这么硬着跟贾岩来，我劝你你也不听，你就真不怕贾岩跟你拼个鱼死网破，把你家里人害了？”
“所以我安排了人保护啊，要是有人去我家里搞事，那就是过来讨打的，要么被我留下作为证据，要么，被我送去警局做为证据。”张浩微笑着说道。
“既然你安排好了我也不多啰嗦，但你还是千万小心。”李庆明不放心地反复叮嘱，极为忌惮。
李庆明并不能出来太久，在店里坐了一会，打包了两份面包就直接回去了。
一回去合作社，张浩直接把两张纸排在了汤哲面前，随后慢悠悠地游荡到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下来稍作休息。
“张总，这是什么？”
手写的文件，还真是不常见。
“上头关于这次竞标的新的说明，你好好看看。”张浩心情大好地翘起腿来，说道。
同张浩的反应一样，而汤哲更为震惊。
“张总，上面写的是真的？优先有外地市场基础，能长期稳定向外输送可作为加分项，就是说，上头这完全就是要弄个走货渠道？重点根本不在本地？”汤哲惊声道。
“算是吧，不过还有很多因素要考虑，比如说竞标公司作为销售渠道，上头能给出的福利，还有，本地这块如果收货不够，空白物资填补的优劣顺序。现在看来是要优先竞标公司，按照上头意思，是集合市里全部的农贸力量，以竞标成功的公司为载体，做一个完全往外输入的流水。”
张浩手指在桌上轻点，说白了，这次项目竞标成功的公司，很大可能会成功一个交易口。
一个连通本地，和外地的连通口，一个农贸的纽带。
而这一进一出之间的利润，值得所有农贸公司为之疯狂。
“看来这个项目，不仅仅是发展农贸的野心啊。”张浩叹道。
“张总，不管是什么野心！这次我们肯定能成功！”汤哲激动道：“要说连通内外，整个市里也就我们合作社这方面做得最好，不管是质量，数量，还是每天稳定的运货量，都是本地最前列的！”
“嗯。”张浩轻轻点了点头，笑道：“这个消息目前还没有落实，你先别激动，等确定下来我再告诉你，现在还是先做好眼前的事情，稳扎稳打。”
“张总，我明白！不过贾岩现在肯定后悔了，买农贸市场还不如买物流站，在本地扎根有什么用呢？还是要在外面有渠道。”汤哲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张浩收起那两张纸，眼中暗芒一闪而过，道：“贾岩也不傻，既然我现在得到了消息，他这个地头龙肯定不会比我慢吧。”
正想着，汤哲桌上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喂，汤副总！”前台的声音有些慌乱，“长贯公司的贾岩贾总打电话来，说要请您接电话！”
合作社的电话向来是先接到前台，再由前台筛选之后接进来办公室，内部连线。
而办公区员工们和农户之间联系，都是外线，座机可以直接拨打。
汤哲看向了张浩，刚刚的外音播放，张浩应该听得很清楚。
“接进来吧，别让人等太久。”张浩淡淡笑道。
汤哲一点头，交代前台接了进来。
“汤副总，实在不好意思，希望没有打扰到您。我手上没有你的电话，只能用这种方式联系你。”贾岩十分愧疚地说道。
“没有打扰，贾总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汤哲说道。
“哈哈哈。”贾岩一阵朗笑，随即道：“汤副总果然快人快语，那我也就直说了，我想请您吃顿饭。”
“请我吃饭？”汤哲心有疑问，看向了张浩。
张浩指了指电话，示意继续听听看。
“没错，我们现在虽然是敌手，但作为这次竞标的两大热门公司，也算是缘分，一起吃个饭汤副总总不会拒绝我吧，那我可真是要难过了。”贾岩笑呵呵说道。
这话说得密不透风，保持敌对关系又平白拉近了不少距离感。
汤哲拿不准主意，一时有些犹豫，却见张浩微微点了点头。
一咬牙，汤哲对着电话道：“贾总，您说个位置时间吧，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的。”
“哈哈，我就知道汤副总不会辜负我一番心意，那就今晚吧。七点钟，‘好望谷’酒店，咱们不见不散。”贾岩很是潇洒地挂了电话。
而张浩，却是忍不住眉头微挑，好笑道：“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太好还是太差，当着我的面挖墙脚，去的还是我合作商的酒店，贾岩今天应该去买一注彩票。”
汤哲放下话筒，纳闷道：“张总，贾岩这是搞什么？请我吃饭还是在‘好望谷’？”|
“这还看不出来吗？”张浩冷笑道：“消息贾岩也收到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这是想拉拢你造成合作社的混乱，单独请你也是这个原因。就算是拉拢不成功，今天你接到了他的电话，也难免引起我的猜忌。”
“什么！”汤哲惊愣在原地。
“不过贾岩是万万没想到我就在你旁边，还听了个完全，今晚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想搞什么花样。”张浩斜斜勾起一侧的嘴角，笑着说道。
汤哲突然打了个激灵，总觉得张浩露出这样的笑容，是一种危险的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