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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星空背景下，两个剧场虚幻成圆形平台，被两个透明鸡蛋壳罩了起来。进入直播室的每个人可以领到一个思维气泡团。使用气泡团，就能进入剧场身临其境听演讲。听到一半想换边，可以发出停止指令换另一边。
如果两边都听腻了，还可以切出来，听听两位导师的评价。
这个技术是半年前刚传到地球就被用上了。前提是让演讲提前十分钟进行。
贾立果一进虚拟空间就选择了余成彦的讲座。他原本是历史社团的社员，根本不会来听这边的讲座，奈何亲姐要准备考高中。自己买了历史社团的票，又嘱托弟弟做好灰色石像的笔记，务必一网打尽。
身为历史社团一份子，当然不会去现场听，他选择了直播虚拟空间。
经历完历史片段后，贾立果立刻辨认出那段影片的年代应该是2010以后的某个时段。他一边看一边吐槽：
就这么一个狭窄的历史时段，怎么比的上我们历史社团从古代隋朝科考制度形成来的全面，那可是上下几千年的历史！
怎么看完影片就提这么两个问题？？怎么不介绍一下高考的历史意义？？太浅薄了！
然后看完后面四个历史片段，余成彦又介绍起高考的注意事项，和复习方法。他更不屑了，这跟历史有关系吗？？这不是学习方法介绍。
然而看见隔壁左右都在刷刷做笔记，他想到亲姐的叮嘱，只能也做起了笔记。
郑荣打算考理学向，对历史毫无兴趣，可架不住好友卫童的推荐，抱着支持好友的好友心态，进了余成彦的讲座空间。
幸好没有想象中的史学长篇大论，用数据说话他喜欢；理性思维分析考试注意事项他也喜欢。如果半个月后的考试能用上，那么这个讲座值得一听。
及时赶到的学生，直接用思维气泡团看直播。迟到的，更多选择听两位导师评点，事后再看新闻社提供的全部过程。
“现在讲座差不多进行到一半了。历史社团这边，还是一如既往，将华洲高考史做了回顾。可以说是很好的关于高考历史的一堂讲座，不论是从广度还是深度都有保障。简琪的演讲技术保持了一贯水准。对一般讲座来说，够了。”马老师点点头。
“我这边，怎么说呢，”杜老师停顿了一下，“我觉得余成彦挑选了一个有趣的切入角。虽然他所涉及的历史时段比较狭窄，只有短短几十年。所讲的东西非常适合入门者听。当然我不是批评他讲的内容很浅。我现在对他的史料素材非常感兴趣。”
“哦？杜老师，什么史料素材，让你感兴趣了。”马老师知道杜老师在冲击历史六级的考级，除了考试还有论文的撰写。能让他感兴趣的史料，应该有点意思。
“就是他讲座里提到的三段影像，三个交通场所的对比，可以看出人口阶层的分布。”杜老师解释道，“我正在做2000年前后经济与人口迁移演变过程。有些只能找到文字史料，像他那样的对比，我还是第一次见。给了我一点新灵感，待会演讲结束，想找这位同学聊聊。”
“被你一说，我也有点兴趣了。”马老师笑道，“等演讲结束。”
学生闲聊区短时间里，被多个关于“历史社团vs灰色石像”相关聊天泡占据了聊天空间。
“虚假的历史演讲，灰色石像，你出来解释！”
“碰瓷历史社团，这应该不叫历史上的高考，而应该叫参加高考指南。”
“幸好免费，实在太有自知之明。于此相比，历史社团收费很正常了。”
“我觉得听灰色石像讲座，很切合实际啊，我们不是去学历史，而是要找到考试的感觉。”
“幸运选择了灰色石像，免费，我满意，内容，我更满意。”
……
讲座一结束，闲聊区陷入了听完讲座出来的人员的混战发帖中。
由于历史社团早有准备，抓住余成彦“历史上的高考”不够了历史的毛病，在闲聊区占了上风。一时间，余成彦历史讲座很水，达成初步共识。
不过他本人还不太清楚什么情况时，就被两位导师拉入了小组讨论空间。
两位老师详细的询问了他关于讲座中的素材，才被告知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影像，而不是真实的素材，不免有些失望。毕竟有真实历史影像更有说服力。同时也对他还原历史史料的水平给予了高度评价，只有真正对那段历史吃透了，才能制作如此逼真的影像。
跟随两位老师进入小组讨论空间的新闻社团记者，将实况发了成新信息聊天泡。
“两位老师联系余成彦，讨论讲座内容。”
讲座结束后，两位导师联系到灰色石像的余成彦，与他讨论讲座里出现的历史史料，三段交通场所史料影像获好评。
#1！！！
不是说他历史水平很水吗？
#2=_=
很水都能拿历史联赛金牌，你水一个金牌给我看看。
#3哈哈
我觉得那些聊天泡胡搅蛮缠啊，污蔑人家水，要不要出来道个歉。
#4我觉得不行
本人水平可以不等于讲座可以啊。我们讨论的是讲座水，大家不要跑题。
#5历史社团粉丝
讲座是很水，是历史讲座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6我要进北景
我刚从灰色石像那边听完讲座出来。看到你们在挂余成彦，我觉得我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我觉得他讲得很好！就是我想要听的！
#7万恶的入学考试
我去听历史社团了，都讲些什么啊！我又不考历史，我只是想知道以前的高考怎么考啊，别的无关紧要的讲那么多，浪费我时间。
#8听了还行
我觉得七楼讲到重点了。余成彦的历史讲座水，可是考试相关讲座干货很多，看你想听什么。
#9万恶的入学考试
7楼是不是你说的那样，那我要想办法补一下灰色石像的。
#10压力大
我也去补一下，好不好自己先看看。
#11每逢考试胖三斤
新闻社两边演讲影像公开时间还剩三小时，没看的同学抓紧了。
关于讲座水不水的话题络绎不绝。
三个小时内，历史社团和余成彦的“历史中的高考”影像浏览量达到了十万的峰值。能与之堪比的只有歌手杨依依来学校演唱的影像浏览量相媲美。
三小时后，方锐的联络器被打爆了。大批人希望灰色石像的历史讲座继续开下去，还有好多人想在现场听一次。
方锐没办法，在聊天区贴了张告示，灰色石像“历史中的高考”绝版。
在征求了余成彦意见后，他将讲座影像上架学校商店。标价五十生存券。
仅仅一个晚上，销量就进入了商店前三。
两人之前商量是二八分账。两成收入给灰色石像，他占了八成，一共得到了八万多生存券。这只是头次款，后面有销量就有分成。
余成彦万万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借高考的东风赚一次生存券。
因为销售榜任何花都学生都能看见，于是闲聊区再一次炸锅。
“为什么被称为水货的讲座影像还能进入销量榜前三，那些买的人都瞎了吗？”
#1呵呵
因为绝版
#2=_=
绝版 1
#3杨依依的手环
绝版 2
#4我的天
如果你想听历史，我推荐历史社团的讲座，如果你想知道怎么考试，那就去买影像。
#5余成彦粉丝
我庆幸听了讲座！免费的，现场的。感谢朋友向我推荐。
#6我要进北景
我之前听了讲座，我也买了一份。我将里面介绍的方法都记录下来，为什么他的讲座不早点开。
#7万恶的入学考试
羡慕6楼，后悔去了另一边听，不是我想要的。
#8听了还行
水货什么的重要吗？懂得人都明白，同学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9透明
所以啊，水货不水货，销量说明一切，大家的生存券也不是随便花出去的，值不值心里有天平。
闲聊区的喧嚣纷闹之中，时间距离入学考试越来越近。余成彦和学习小组里需要考试的成员统一闭关，备战一个星期后的高中入学考试。
全华洲一共有一百多所中学，有八千万毕业生选择了技能考级。其余二千万考生则参加高中入学考试。根据上一年的数据，高中入学比例小于一半，只招收九百万的高中生。而顶尖的四大名校高中，只招收一百万的名额。相当于九个人里，得战胜其他八个才能进去。
一般做出决定参加高中入学考试的学生，皆做好了复习准备，只待考场见真章。因为不想考的人，早就在中学毕业水平考试后，进入了技能等级考试的辅导中。
余成彦虽然已经复习完备，看到这些数据也不由有些紧张。应试教育其实并没有远离这个世界，而是以一种巧妙的方式隐藏了起来。
他面对的敌人不是未知的知识，而是他的同龄人。这是无法逃避而又残酷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