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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瑞波，你呢?”我不由地称赞起代维冷静而不动声色的本事。
“我很好。”瑞波惊奇地摇摆脑袋，对答说，“这世上最幸运的婊~子养的——抱歉，女士，我说了粗活。”
“没事。”我必须得让他继续说话。
北一悄声向我问道：“顾黎，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好像他脑袋里被烧出了一个洞，”我说，“确切来说，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解释方法。我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干成的，因为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然而当我窥视他的内心世界，他的记忆。那儿早就遗留着一个大号的参差不齐的空洞。就好像瑞波需要切除一个很小的肿瘤．但手术医生顺道把他的脾脏、或许还把他的盲肠也一井切除了，只为了以防万一，当你们丧尸要取走某人的记忆时，一定会用别的记忆取而代之吧?”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指的是所有丧尸。
“就是这样，有人从瑞波的脑海里取走了一大块记忆，却没拿什么东西补上。就像大脑白质切除术。”我突获灵感，补上了一句。我阅读过不少书。因为读心术，使得学习对我来说很是艰难，不过孤独的阅读给我提供了一种逃离困境的方法、我估摸着自己是自学成才的。
“如此说来，瑞波对于李雷尔失踪一事的记忆全都丢失了。”代维说。
“是的，还带走了瑞波的一部分人格以及许多其他记忆。
“他还能正常活动么？
“我想他能。”我还从未撞见过类似的情况，甚至从来没有想到它有可能发生。
“不过我也不清楚他还能不能成为一名称职的保安。”我尽量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是在为我们工作时受到伤害的。我们会照顾好他。也许他可以在酒吧关门后做点清洁工作。”代维说。
我从代维的声音里意会到，他想要确信我把这件事记在脑子里，丧尸也可以是富于同情心的，至少是公平行事的。
“太好了!”瑞波冲着他的老板露出满脸的笑容，“谢谢你，代维先生。”
“带他回家吧。”代维先生告诉他的属下。女吸丧尸拖着这个被切除过记忆的男人，径直离去了。
“谁会对他干出如此粗暴的事情?”代维纳闷地问。北一没有作答，因为他并不是为了出风头而来的，他只需要保护好我，在需要的时候做好自己的侦测工作，一位身材高挑的红发女丧尸走进屋内，在李雷尔被劫持的那晚，她也曾出现在酒吧里。
“李雷尔失踪的那晚，你留意到什么情况么？”我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与丧尸间的协议，直接发问红发女丧尸，她对着我咆哮，白色的犬牙森然外露，与黑色的舌头和靓丽的唇彩形成鲜明对比。
代维说：“合作点，安蕾。”女丧尸的脸色顷刻间温顺下来，所有的表情消失得一干二净，宛若用手抚平床单后即刻不见的褶皱。
“我不记得了。”她最终回了一句。这么看来，北一能对亲身所见作出栩栩如生的回忆，只是一项个人的天赋。
“我记得只见过李雷尔一小会儿。”
“顾黎，你能像对女服务生一样，对安蕾用读心术么?”代维问我。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答道，语气或许还稍许有点生硬，“我根本读不了丧尸的心思，就像无法开启的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