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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费了好大力气开口说：“你们刚刚才宰了一堆似乎很讨厌我的家伙。”我不想在听他们在我头上讨论我的事，还讲得很直接。我受重伤，满客厅死人，应该把这两个问题解决。
“比尔，你怎过来的？”我嘶哑地问。
“开我的车，我不想一辈子担惊受怕，便打算和罗丁交换条件。我打电话去时他正在大发雷霆，除了我跑掉、罗娜失踪之外，他雇用的变种人也因为抗命，妨害了他和欧宸父子的生意往来。”
“罗丁最气谁？”艾离问。
“罗娜。她的失职害我有机会逃走。”
两人为此大笑了一回，北一才继续说下去。这些丧尸动不动就一直笑。
“罗丁同意归还我的车，而且从此不在找麻烦，大家都可少受很多罪，只要我说明脱身的经过，好让他填补保全上的漏洞。他还想对丧尸名录分一杯羹，要我开价。”
如果丁一开始就跟北一谈价，不是采取暴力手段，大家都可少受很多罪，另外，罗娜也不会死了。殴打我的这些暴徒，甚至死因成谜的阿杰也都幸免於难。
“於是我在高速公路上狂奔，为了告诉你们，变种人和一些同党正在追你们，而且在前面不点等著手到擒来。他们用电脑查出顾黎住在小镇。”
“电脑真是危险的玩意。”艾离听起来很疲倦，我想起他衣服上的血迹。他因为和我一起，身上中了两枪。
“她的脸肿起来了。”北一的口气温柔又恼火。
“艾离的伤呢？”我疲倦的问，累到只能用最少的字表达。
“我会复原的。”他的声音好遥远。“尤其是喝了很好的……”
我没听完就睡著……亦或是晕倒了，也许两者都有。
有阳光。已经很久没见到阳光，几乎忘了他有多美。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穿著睡袍，还包得像木乃伊。我真的真的需要起床上厕所，动一下全身疼痛，现在只有膀胱的压迫才能逼我离开床。
客厅看起来很好，不晓得丧尸清洁队昨晚清了多久，反正已经看不到任何尸块，整个客厅闪闪发亮，原来的小地毯不见踪影，但我不在乎。
我发现自己快哭了，连忙把泪水逼回去。我不想陷入自怜的低气压中。
几个钟头后，我发现已经过了中午，原来今天是星期一。我打顾松的手机，他便带著我的信件过来。门开时，他呆站了好久，只顾著上下打量我。
“若是他干的，我会立刻带火把和削尖的扫把柄冲过去。”他说。
“不是他啦。”
“凶手下场如何？”
“你不会想知道。”
“那麼起码他还做了些对的事。”
“我不会再见他了。”
“恩哼，这我之前就听过了。”
他的话切中我的要害，“这阵子啦。”我坚决地说。
“杉木说你另结新欢，是个叫做欧宸的男人？”
“没有啦。”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顾黎，你家新铺的碎石看起来很不赖喔。”
“什麼啊？”
“新铺的碎石阿，在车道上，铺得很好，非常平，没半个坑洞。”
我拉开黄单看著上面的潦草的字迹。“顾黎，北一先生说不要敲门打扰，所以我就把这张字条贴在门上。我留话以防你还有什麼要改的，尽管来电别客气。”铺道工程的人留的字条。
“钱已经付了。”我说。
“你男友付的吗？难道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