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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霆川眼底暗潮涌动。
最近因白安澜和白芷瑶的事情，他几乎已经将公司所有的事情都甩手了。眼下，他亦然算半个睁眼瞎了。
助理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从白小姐自证身份那天起，有关陆氏的负面消息就没消停过。公关部公布了您和白小姐的关系后，曾经爆料她的贴子，又被人挖了出来……”
他说到这，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现在外面的形势，完全可以用腥风血雨来形容了。”
陆霆川眉心的褶皱又深了一分，没有想到，对方会玩这么大。
“查到有谁的手脚吗？”
助理摇头：“对方手脚很干净，目前没有还没抓到脚。可我总觉得……”
他顿了一下。
陆霆川抬眸：“你觉得什么？”
“内部有鬼。”
陆霆川面色未变，对他所说，一点也不惊讶。
“陆少，您……”助理见他的样子，便知是自己短视了。
“然手下人盯好秦彦，着重查一下他这几天的行程。至于老头子那，他愿意守就守着吧。陆氏，从来都没有真正姓陆。”
助理眼中滑过一丝了然，点点头：“好。”
他转身走了两步，又忽地顿住了脚步，回头同他说：“陆少，您的手机，没开机。”
陆霆川稍怔，拿出手机，按了两下：“没电了，你送根线过来吧。”
助理颔首离开。
陆霆川又回到床边坐下，脑中思索着刚才助理来时所说的事情。
秦彦竟然没事，而且还守在了老头子身边。
时间虽然可以同工厂那边的爆炸时间衔接起来，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而且工厂里的那个秦彦，他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声音却对不上。
太多的疑惑，一瞬浮上脑海。
他眉心不自觉皱起，思绪渐渐下沉。
“唔——”
轻声低吟，打断了陆霆川的思绪。
他心口莫名一跳，下意识的偏头一看。
一眼，就看到白安澜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男人的心脏不自觉的紧锁，蓦地的起身，弯腰凑到他的面前，低声唤了几声：“安……球球，球球……”
轻柔的声音中，透着些许急促。
白安澜惨白的小脸上，漆黑的眉毛微微一拧，五官小小皱了一下。
变化极小，陆霆川却还是一眼看了出来。
“球球，你可以听见我说话吗？球球？”
白安澜睫毛急促的颤了颤，眼睑下的眼珠快速转动着。
陆霆川一看就知道他已经恢复知觉了，不敢有一丝耽误，急忙按下铃，叫来医生。
顾澄来时，眼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
“陆少，安澜现在这个样子，是正……”
“他可能要醒了，你看一下。”
顾澄一愣，偏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
观察几秒后，他也发现了白安澜的变化，急忙走到病床边，一边做检查，一边疑惑的小声嘀咕，“不应该这么快醒来的啊？”
不过，一切都有意外。
基础检查后，他告诉陆霆川，白安澜身体指数一切正常，现在能做的就是等。
顾澄稍作思考，同他说：“安澜可能一直惦记着什么事情，才会这么努力的逼自己醒过来。”
陆霆川心底一疼，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谢谢你。”
顾澄摇头，看了看他的脸，终究还是什么说，转身离开了。
陆霆川定定站在原地，久久才缓慢的挪到床边，声音暗哑低落：“对不起，我没能把你妈咪带回来。但是你放心，她没事。我和你舅舅他们，都在努力寻找着她的下落，我们一定会尽快将她带回来的。”
音落后没多久，他奇迹的发现白安澜整个人平静下来了。
陆霆川不由愕然，心底浮上淡淡的希望。
这是不是说明，白安澜原谅自己了？
可在他醒来之前，没人可以给陆霆川答案。
……
翌日。
陆霆川一夜未眠，双眼始终一动不动的看着床上的人儿。
柴懿来时，就见他双眼通红，下巴上的呼吸冒了些许。看上去十分颓废。
“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守，球球醒来，我会通知你的。”
陆霆川摇摇头：“我没事。”
柴懿皱眉，脸上写满了不认同：“你这样硬撑，还没等他醒来，你自己就先倒下了。”
陆霆川依旧摇头。
柴懿看着他眼中的坚持，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眼前人，同白芷瑶一样，是个死脑筋。
“那吃点东西吧。我有事同你说。”柴懿说着，将保温饭盒递给了他。
这个陆霆川没有拒绝。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饭盒后，就听柴懿说：“你知道陆董住院的事情吧？”
柴懿说完就见陆霆川点头。
“嗯，助理来同我说了，而且，秦彦竟然毫发无损的守在老头子的身边。我让人去查他这几天的行踪了。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被我们忽略了。”
柴懿要说的也是这个。
“云城查了一下，从机票和表面的移动轨迹来看。秦彦这半个月都在捷克拍戏，剧组那边已经确认了。前天才回国。”
陆霆川脸色凝重，手上动作一停，转眸看着他：“那出现在工厂的人，是谁？”
柴懿摇头：“现在我还不能确定，在剧组的人，是不是秦彦的替身。秦彦有一个长的十分相似的武替。”
陆霆川点头：“嗯。”
他稍作思量起身：“我过去同他谈一下。也许会发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柴懿也赞成。
人就在不远处，直接问，才是最好的办法。
陆霆川打电话给助理，问清了医院和病房号。
也算好，老头子正好在楼下心脏外科。
他才走到病房门口的走廊，就看到站在门外的秦彦。
寂静的走廊上，只有他的脚步声。
秦彦忽地转头，看到是他后，嘴角上扬，挂着标准而得礼的微笑：“哥哥，你还真是姗姗来迟呢。不过我以为你不会……”
他说着，朝陆霆川走来。
到了陆霆川面前，对方却像是没有看到那般，径直越过他走了过去。
他话说到一半，蓦地停住，脸色气的变成了猪肝色。
他站了一会，深呼吸了好一会，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后，又挂着虚假的微笑，转身走到陆霆川身后。
“哥……”
“叶叔，老头子情况怎么样？”
秦彦又一次被打断，眸色一沉，双手不自觉的攥紧，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叶叔看着陆霆川的同时，瞄了一眼秦彦，开口答道：“医生说老爷的身子一直都不好。这次发病，是情绪过激造成的。”
“情绪过激？他这段时间，不是连公司都没去吗？”
叶叔闻言，眼神又飘向了秦彦。
陆霆川顺着也看了过去。
秦彦脸上的笑容未改，薄唇裂开，露出标准的八颗牙。
陆霆川眼底掠过一抹厌恶，冷声道：“老头子最后见的人，是你吧？”
秦彦倒也没否认，点了点头，不知从拿出了一份文件递到陆霆川面前。
“这是爸晕倒前，给我的。你作为陆氏一直以来的掌舵人，我想该让你知道。”
陆霆川沉默，从他手中拿过文件快速看了一下。
“哦，老头子要把他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你。”
秦彦颔首。
陆霆川嘴角带着一抹讥讽，冷笑：“难道他没有告诉你，现在公司，我名下有32%的股份？”
秦彦一直混娱乐圈，对这些事情也不太懂。
不过，算数他是懂的。
“那不就是三分之一。咱爸手上，不比你多的话，也不会少到哪去吧？对了，爸晕倒前，还说要召开股东大会，重新推选总裁，我……”
“你别想了，老头子手上的股份，早就被我稀释，现在只有5%。你是算股东，不过只有分红权，没有决策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