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想上班

雪天吃雪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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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以柯站在放眼望去无垠的雪地上,四周的景致全被白雪覆盖,偶尔有行人裹着大衣,穿着皮靴经过,他依然如这旷地上毅力的雕像。

    电话足足响了五声,在第六声要响起来的间隙接了起来。

    “喂————”

    沙哑的,慵懒的声音,飘洋过海叫醒陈以柯大洋彼岸的耳朵。

    她还在睡。

    “还没醒?”陈以柯耐着性子,慵懒着声音,做这个世间最简短的询问,慵懒的调子里带着某种意义上的宠溺。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清醒了许多,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嗯,不是,我这就,已经,马上起了。”

    一个声音插进来,“靳小姐,您的洗漱用品已经准备好了。”

    佣人小玲,掌握着靳暮歌醒来的第一时间,靳暮歌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小玲就会这样禀报。

    这样的声音,无疑被陈以柯也听到了,靳暮歌觉得丢脸极了。

    陈以柯在电话这端,眉眼里难得露出轻松的笑意。

    “我,我……昨晚睡得晚。”靳暮歌尽量的想解释。

    陈以柯不紧不慢的听着那紧张的解释,信步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打电话来什么事?”

    如梦初醒的靳暮歌才想起来,昨晚自己打出去的那通电话,昨晚的莽撞,到睡觉前还没想好怎么说这件事。

    犹豫了很久,才说:“我想上班。”

    陈以柯踩在雪地上的脚顿住,品味着她这小心翼翼的口气,和想象着她此刻完全安静下来等待他回答的样子。

    “不可以。”

    坚决的否定,语气里没有丝毫回缓的余地,听在靳暮歌的心里嘎噔一声,所有的期望断了。

    “为什么,你说过我有人身自由的,为什么还要阻止我从事自己喜欢的事?”

    陈以柯的眉头皱了一下。

    “你需要休息。”

    医生的话,他还记得,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息恢复过程需要度过,这段时间里,她还什么都不能做。

    这是什么话?她现在好好的,他这明明就是控制人身自由,这一切都是托辞。

    “你这跟监禁我有什么区别?我现在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一日三餐已经休息的很好了。”

    这样的话,陈以柯听了似乎并不恼,只是自顾自的问。

    “该吃的药,你都吃了?饭菜吃着还合口味?”

    靳暮歌的心情不怎么好。

    “吃了吃了都吃了,我又没有病,不需要吃什么药,今天开始我就不要吃了。”

    有些赌气似的话,陈以柯在听到后半句,“不要吃了”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就沉下来。

    “药必须吃。”

    “那我的工作呢?”

    靳暮歌呛着陈以柯未落的话茬追问,陈以柯的目光放远,瞳孔又收缩紧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

    意识到了什么,靳暮歌仓促的心慌了一下,就现在她所处的立场,怎么还有立场跟他谈条件呢?清醒一点吧。

    嘴里讷讷的说:“怎么会?我只是想工作。”

    “理由。”天色越来越沉,雪片越下越大,朴朴簌簌的落下来,遮了陈以柯的视线,陈以柯开始往回走。

    本来已经死心的靳暮歌似乎看见了一点希望,想了想,干脆把心里所想的直接说出来。

    “虽然我们签了协议,虽然我多了一层身份关系……就是你的情妇,别人眼里的小三,可这不能代表我全部的生活,在这座岛上,我是你给的这样的身份活着,出了这座岛呢?我该以什么活着?”

    行至宾馆门前的陈以柯突然顿住脚,脸上阴郁的表情像头顶满布阴霾的天空。

    “你想逃离我?”

    直截了当的声音,带着笃定的判断,靳暮歌无意之间说出来,心跳露了一拍。她还没具体想过以后,也许是心底里一直都有的想法,突然这样冒出来,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赶紧闪烁其词的解释,“我……只是想工作。”

    电话那端的陈以柯陷入沉默,这让靳暮歌心里更慌乱了。

    “我是想,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岛上,我也得有朋友,有社交,我在你这里,已经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女人了……”

    靳暮歌得声音越说越小,想到自己的以后,都是一个活在别人背后,为人不齿的女人,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样的情绪反应,陈以柯察觉到了。

    “做我的女人,让你很丢脸? ”

    靳暮歌情绪低落下去,微乎其微的声音,“我只是觉得我自己很丢脸。”

    陈以柯的眸光渐深,呼出一口气。

    “你大可以出现在人前。”

    如果让她这么在意,他不会委屈让她甘在人后,只要她想,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这样的说法,把靳暮歌惊到了,头脑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是拒绝。

    “不,我不能这样做。”她现在已经很对不起白露了,如果再堂而皇之的跟随陈以柯出现在人前,这让白露怎么做人?

    人性告诉她,她是万万不可以这样做的。

    而这样坚决的回绝,陈以柯已然不悦,“这件事,等我回去再说。”

    听着陈以柯的声音,在陈以柯挂断之前,靳暮歌急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以柯的胸口抽痛了一下。

    长久以来,在这样的异国他乡,从没有这样一个声音急着追问过他的归期,这些年,他也常常出差,无数次徘徊在陌生的街头,想象着可以在这样的街头,便做他乡是故乡,偶然遇见她的样子。

    时至今日,他从来没有现在这一刻这么着急的想要回去过。

    陈以柯沉吟了一下。

    “三天之后。”

    挂断电话后,空荡荡的房间里似乎还回荡着他的声音,一大早就把这样的房间和耳朵填满。

    桌子上,小玲准备的早餐已经凉了,小玲又费心的拿下去重新热。

    心里盘算着他的归期,还有三天。

    到时候该怎样做?才会让工作的事情有着落呢?

    这是她重获人生的第一步,不能放弃。

    这个时候,靳暮歌得电话响了,看见来电显示的人名,心脏差一点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