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废后难宠189

宁心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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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转过身,瞧了她一眼,仇御风清悠唤道:“惜儿……”

    “嗯?!”

    黛眉微蹙,端木暄与她四目相交。

    “她虽做错了事情,但终究你一切无恙,过去是我剥夺了她原本的人生,如今我替她相求与你,这件事情,便不要再提起了。”

    定定的看着仇御风,端木暄微微颔首:“哥哥的意思,我省的了,凤仪殿着火之事,我将不再提及。”

    温和一笑,仇御风轻点了点头。

    抬起手来,轻扇两下,端木暄轻笑着说道:“这大热的天儿,好不容易有些风了,却要隔着面具,真真是难受的厉害!”

    伸手,轻触端木暄脸上的面具,半晌儿之后,仇御风讪讪一笑,“这面具,你带不来多久了,再忍一忍……很快就好!”

    闻他此言,端木暄心头一震!

    迎着仇御风幽幽的眸光,她启唇问道:“哥哥此言何意?”

    笑容依旧,仇御风转身向前,“过几日太后寿诞时,你便可知晓一切了!”

    虽是炎炎夏日,但听了他的话,端木暄却觉心底发冷。

    心思电转,想到某种可能,她伸手拉着仇御风的袖摆,不禁追问道:“齐王!是不是齐王要在那日有所动作?”

    没有承认,也不曾否认。

    仇御风沉吟片刻,只轻声说道:“一切有大哥在,你不必操心,更无需插手!”

    “此事事关哥哥的性命,我怎能坐到不操心?不插手?!”心情焦躁的抿了抿唇,端木暄摇头说道:“哥哥……此事若果真如我所料,你便该将所有一切都告知皇上,要报仇……我们兄妹有的是机会,万不可在此事上一意孤行啊!”

    以她的身份,即便齐王重得天下,也定会忌惮她三分。

    只这三分,便可保全她想保全的人!

    此刻,莫不说齐王能不能成功上位,但仇御风与齐王暗中往来,且与他大笔银钱充资均被,若此事失败,倒霉的不只是齐王,还会是他……

    “你可知,如今皇上已然将长公主保护于公主府中,想要杀她,太难了……”抬眸瞧着她,仇御风轻声说道:“如今,只有齐王造反,长公主才会不顾皇命返回京城!”

    再次摇头,端木暄叹道:“可以让长公主回京的办法,比比皆是,哥哥选的,是下下之策!”

    若长公主提前接到齐王要造反的消息,从而不计一切后果,返回京城,继而被杀。

    那么,待赫连煦平定大势后,在齐王造反之前,便已然知情的仇御风,便再无能活的道理!

    半晌儿,见仇御风不曾言语,端木暄晃动着他的手臂:“哥哥信我,便多等几日,我保证长公主回京城,至于齐王之事,这一两日里,你便要告知皇上!

    唯如此,他才可保全性命!

    静静地,凝视着端木暄。

    仇御风半晌儿无语。

    见状,端木暄又道:“大楚江山日后是洛儿的,你绝对不可以帮着别人,抢了洛儿的东西!”

    闻言,仇御风一怔!

    许久,他轻笑了笑,这才悠悠一叹……

    此刻,端木暄说话的语气,倒十分的像过去的司徒珍惜了。

    不久后,与端木暄分别,仇御风便登上马车,准备在宫门落栓之前动身离宫。

    但,当他的马车抵达宫门之时,却又被人拦了下来。

    微微皱眉,他以手中碧玉箫挑起车帘。

    “仇公子,皇上有请!”

    车窗外,荣昌一脸浅笑,早已宫门处等他多时。

    凝睇荣昌片刻,仇御风轻轻一笑,笑容之中,感慨良多……

    御风那一夜见到赫连煦之后,与他说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此事,知者甚少,就连端木暄都不知,自曌庆宫离去之后,他去见了赫连煦。

    只是,自那日离宫之后,一连几日,仇御风都不曾再进过宫来。

    这一日,四更许,赫连煦去上早朝之后,端木暄便继续沉沉的睡着。

    今日,她总觉得,天亮的,比之以往要晚一些。

    迷迷糊糊间,听到殿外哗哗的落雨声,辗转过身,端木暄微蹙了蹙眉眉。

    恍惚之间,赫连洛响亮的哭声传来,她睁了睁惺忪的睡眼,挣扎着起身,赤足行至摇篮前,弯身查看孩子的尿布。

    恰在此时,乳母自殿外进来。

    见端木暄正取了尿布要给孩子换上,乳母恭身上前,对端木暄福身行礼:“还是奴婢来吧!”

    “太子该是饿了,待本宫换好了尿布,你便抱他去喂。”回眸,看了眼乳母,端木暄手下动作未停,动作熟练的为赫连洛换好了尿布。

    将孩子抱起,端木暄轻吻了吻他的额角,见他破涕为笑,她也不禁满足的笑着。

    转身,瞥见迎霜端着脸盆进来,她侧目看向榻前。

    见原本放置更漏之处空空如也,她的眉头,不禁高高拧起。

    见状,迎霜忙道:“皇上说更漏的声音,影响姐姐睡眠,便吩咐人将之撤下了。”

    “哦……”

    轻点了点头,端木暄问着迎霜:“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已过!”

    把孩子递给奶娘,便往盥洗处走着,端木暄边问:“外面何时开始落雨的?”

    “皇上早朝之时!”将脸盆放下,洗了巾帕,迎霜抬手递给端木暄。“方才刘姑姑来过,道是太后身子有恙,想见见姐姐!”

    刚刚接过巾帕的手,微微一顿,端木暄眸华抬起。

    面色沉静,迎霜轻道:“刘姑姑脸色不佳,我寻思着该是皇上为她指给姐姐的那条路,在太后宫里有所迁怒所致!”

    “外面雨大,准备轿辇吧!”

    将巾帕覆于脸上,感受着面部传来的丝丝清凉,端木暄轻笑了下,将之取下。

    殿外,大雨瓢泼,哗哗雨声,不绝于耳。

    安坐于轿辇之内,看着辇外密密的雨丝,端木暄面色冷凝,内心深处,思绪千转。

    不久,轿辇停驻,辇外传来小盛子的声音:“娘娘,启禀娘娘,初霞宫到了。”

    “嗯!”

    轻应一声,端木暄从容起身。

    轿辇打开之时,尚不及端木暄下辇,便见刘姑姑撑着雨伞上前,在她面前对端木暄福身了三礼:“奴婢给娘娘请罪!”

    “刘姑姑何罪之有?”

    心下微哂,想到定是赫连煦说过什么,端木暄明知故问,伸手扶住迎霜洁白的皓腕,从容步下轿辇。

    咂了咂嘴,刘姑姑垂首说道:“奴婢顾虑不周,擅自多嘴,险些害的娘娘被皇上迁怒……”

    头顶上方,雨落得正急。

    静静的,凝睇刘姑姑片刻,端木暄轻叹一声:“你说的只是险些,本宫暂时无忧!”

    视线,越过刘姑姑,直落大殿内,端木暄抬步向里。

    “奴婢谢娘娘不罪之恩!”

    ……

    太后寝殿中,幽兰香,清雅,静谧,让人倍觉舒适。

    锦榻上,太后发髻未挽,银丝披泻下,原本雍容的脸上,难掩倦容。

    在锦榻前,太医正面色凝重的为她把脉。

    眉心轻颦,端木暄上前施礼:“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抬眸,看着端木暄,太后似是有些牵强的笑了笑:“平身吧!”

    “谢太后!”

    心下将银牙咬碎,端木暄下颔微扬,面露忧色的出声问道:“昨日请安时,太后还一切都好,今日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慈爱一笑,太后轻招了招手。

    端木暄会意,连忙上前。

    拉着她坐在榻前,太后气息沉重的叹声说道:“哀家这是老毛病了,没碍的。”

    面色微沉,端木暄一脸关切的看向太医:“太后风体如何?”

    太后恭了恭身,谨慎回道:“回禀娘娘,太后娘娘每每忧思过甚时,都会有这心悸的毛病,微臣这就去开方子,不过……”

    “不过什么?”

    眉心一皱,端木暄看着太医。

    微微抬眼,太医苦笑着说道:“娘娘该是听过的,心病还须心药医!”

    闻言,端木暄心下哂然!

    过去,她在太后身边侍候五年。

    对太后的作息和身体,再清楚不过了。

    说她有心悸的老毛病?

    她会信?!

    才怪!

    “去开方子吧!”

    将太医屏退,端木暄凝向榻上的太后,黛眉微蹙:“太后若是心里有事,大可跟臣妾说了,好让臣妾为太后分忧……万不可如此忧思,伤神伤身!”

    太后苦笑,动了动身子。

    刘姑姑见状,连忙上前与她身后垫了枕头。

    对刘姑姑轻摆了摆手,太后颇为无奈的看着端木暄:“哀家的苦闷,来自于与皇帝之间的心结……昨日刘姑姑未经哀家同意,便私自去找了你……依着皇上昨日来时的怒容,想必在你与他提及让嫒儿回宫一事时,也是落了埋怨的。”

    言落,太后又是悲凉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