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让她恢复记忆

陶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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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羚,你只要看一眼,就会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的蛮横和固执,令羚感到害怕。

    他手里的那一抹红,像是老虎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活吞她,撕裂她。

    “不,我不要看,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放我离开。”她朝着房门冲去,而他身形若闪电地堵住了她。

    后退,满脸气恼。

    “小心——”他突然大喊。

    腰间一痛,后退时,不小心撞到了办公桌上,疼痛之下怒气更甚,发飙地抬手,恶狠狠扫落一地的文件,她犹自不解气,抄起桌面上的文件夹、笔筒、笔……朝他砸去。

    眨眼间,桌面上像是被扫荡一般,最后只剩一个相框。

    她抄起,无意中瞄了一眼,神色,骤然发白,“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秀眉间满是迷茫,害怕。

    他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向她,“只要你冷静下来,看一眼,你就会明白一切。”

    他掌心的那一抹红,像是蛇信子,令她本能地感到恐惧,害怕,后退,再后退,后背撞到了落地窗上,她逃无可逃地沿着玻璃往下滑,无助地抱住自己。

    把头埋进膝盖里,不去看顾少清悍然霸道的模样。

    “羚……”他终于是走至了她的面前,且蹲在了她的面前,她能感觉到,危险如此近。

    陌生的手掌落在她的发顶,轻柔地摩挲,“你抬起头,看一眼。”

    仿佛是跟他耗上了,羚就是藏着脑袋一动不动。

    蓦然,两根手指强行挤入她的下颚下,用力一抬,挑起了她的脸,她恼怒地睁大眼,清粼粼的眸子水汪汪地看向他。

    眼底似有湖水流动,清润的想让人吻上去。

    “顾总,你真粗鲁。”她试图扭开脸,可他那么用力,几乎就要捏碎她的下颚,她疼的紧皱着细眉,脸上,尽是对他的憎恶和恼怒。

    “看清楚了——”另一只手打开结婚证,放到她视线的正前方,“上面有我们头靠头挨在一起拍的结婚照,还印着你我的身份证号,结婚日期……你无疑是我顾少清的妻子,我的女人,看清楚了吗?”

    有那么一刹那,她想要用力闭上眼,但他的手指上移,指腹落在她的眼睑上,硬是不让,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

    照片里的女孩子眉目清秀,表情静然,男人英俊不凡,神色冷峻。

    真的是自己和顾总。

    结婚日期是2010年7月23日,去年夏天。

    不——

    唇瓣蠕动,无法置信。

    眼泪,不自觉顺着脸颊涌出。

    他放开了她,她却呆呆地一动不动,唯有眼泪不停地流,不停地流。

    他慌了,放下结婚证,双手落在她颤抖的肩上,想要把她抱入怀里,她却摇着头,硬是往后靠着。

    “不,不是的,你骗我,我跟你没关系。”声嘶力竭地低喊,摇着头,竭力否认。

    “我没骗你,你就是我的妻子,你只是不小心失去了和我在一起的记忆,我不强求你想起来,但你一定要接受这个事实。”

    “不——我喜欢的是申学长,只想要和他在一起,我记得他追过我的点点滴滴,我们还有咚咚……你走开,走开。”她扭着肩膀脱离他的掌心,抬腿用力踢他。

    可他仿佛不知道疼,一点不避,任她踢着,骂着,令他无法接受的是她说想和申综昊在一起。

    “你还不懂吗?你是我的女人,我们早就是夫妻,申综昊不过是个第三者。”他抓住她的双臂,用力摇晃,似乎是要摇醒她顽固不化的想法。

    “骗子——”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流。

    倏地,她双手抱头,痛苦地低吟,整个人都痛苦地痉挛起来,双腿扭绞着躺到了地上,他吓得趴在她的身边,急问她怎么了?

    数声过后,她竟昏了过去。

    试了下鼻息,依旧不稳,打横抱起她放到沙发上,打开窗户透气。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沉声喊进来,邱姐步入,一眼看到满地狼藉,一脸诧异,又看到羚昏迷不醒地躺在沙发上,吃了一惊。

    再去看顾总,正在沉着脸打电话,“嗯,请姜院长和院里最好的心理医生过来,就是现在。”

    等他结束通话,邱姐连忙问:“怎么回事?”

    顾少清脸色紧绷,“可能情绪过于激动,昏了过去。”

    邱姐担忧地看一眼羚,她白净的小脸上一片苍白,眼窝下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心疼。

    见顾总坐到她身边,修长漂亮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他的脸上,有歉然有心疼坚决,复杂的叫人看不懂。

    片刻后,当邱姐刚好整理完办公室时,顾总电话里的姜院长和一名二十七八岁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女人来了。

    “这位是从君,我们医院最好的心理科医生,哈佛大学心理学博士毕业,有八年临床经验,顾总放心。”

    顾少清对从君微一点头,示意邱姐出去后,简单把羚的病情复述一遍。

    从君盯着沙发上一脸痛苦之色的女孩子,皱了皱眉,“我们先在这里等,等她醒了再说。”

    姜院长亲自上前做了简单的检查,确定她无大碍后,便叫他们不要担心。

    “姜院长,这里我一个人留下就行,您回医院忙吧。”从君见顾总全部注意力都在病人身上,便自作主张让姜院长回去。

    姜院长觑一眼顾总,交代从君好好治疗便先离开了。

    “顾总,您能跟我讲述一下,你们从相识到结婚的详细经过吗?”

    顾总脸色微动,双眼盯着病人,却是并不开口。

    从君皱眉,感觉到自己好像遇到了既想治病又不愿配合的病人家属。

    ……

    半个小时后,羚悠悠醒转。

    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愣了一会儿,侧头,赫然看到坐在她身边的顾总,正低着头盯着她看。

    “你醒了。”

    他开口,语气里竟有松了一口气的释然。

    皱眉,羚抚着脑袋坐起身,“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离顾总远远地坐着,等脑袋里的眩晕消散,这才原地复活似地站起身,肆意地竖了竖懒腰,“哎呀,睡一觉的感觉真好,好像满血复活了。”

    抬脚,就欲离去,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个年轻女性,微怔之后,冲她挤了挤眼,“我们顾总英俊又多金,你可要抓紧了喔。”

    “等一下……”从君的目光掠过惊呆的顾总,定在欲离开的背影上。

    羚回过头,“姐姐,你别误会啊,我只是蓝狮的艺人,跟顾总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不是——刚刚我对你说了,也给你看了,你忘了吗?”顾少清反应过来,立即走至了羚的身边。

    羚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你刚刚对我说什么了?”

    顾少清仿佛如遭雷劈,整个人被震得紧紧地盯着羚,眼底涌动着失望。

    “顾总,我可以走了吗?”羚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好像打扰了他们的约会。

    从君看看两人,友好地对羚笑了笑,“好的,我们以后见。”

    羚俏皮地冲她摆了摆手,“那再见喽。”

    顾少清盯着她的背影,潇洒似一阵风就这么走了。

    “她把刚刚发生的事全部忘了。”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这么做,没想到,她睡一觉醒来就全都忘了。

    从君扶了扶眼镜,“刚刚的事您能跟我说一下吗?”

    他沉默。

    “如果不配合我,我没法了解事情经过,是没办法准确判断做出治疗规划的。”

    顾少清的脸色阴郁到极点,缓缓开口叙述起刚刚发生的事,片刻后,从君惊讶出声:“你强迫她看?”

    “她就要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了,我没办法看着她离我而去,”顿了一下,双眸锐利地盯着从君,“姜院长说你是长海医院最好的心理医生,我要你想办法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记忆。”

    从君脸现困难,他挑眉,反问:“难道你做不到?”

    一阵沉默之后,从君淡淡开口:“不是做不到,只是……这样强行唤起她的记忆,并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她本人还不希望恢复记忆。”

    “不行,她必须想起我,想起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可以实施治疗,但治疗结果我不保证。”

    顾少清阴鸷地瞪向她,从君一脸平静,最终,他们达成了一致目标。

    ……

    “羚,你没事吧?”

    邱姐一直守在办公室门外,见羚捶着脑袋走出来,忙上前询问。

    羚轻轻摇头,“没事,就是有些头疼。”

    “刚刚你和顾总吵架了?是你扔了他桌面上的东西吗?”邱姐小心翼翼的问,生怕触了羚的伤口。

    谁知羚竟茫然摇头,一脸无辜的说:“没有啊,我只不过不小心在他沙发上睡着了,他办公室不是整整齐齐的,跟原来一样吗。”

    邱姐愣愣的,是一样,可那是她亲手整理的结果。

    “哎,头有点疼,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扶着脑袋,丽容苦恼,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今天计划要带咚咚去拍百日照的。”

    “邱姐,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带咚咚去拍照吧。”

    邱姐点了点头,“好,走吧。”

    羚回位置拿包,转身走回来找到邱姐时,在大堂遇到了顾总和那位女士。

    从君微笑着跟她打招呼,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她,“这是我的名片,你收下。”

    羚低头一看,讶异出声:“原来你是心理咨询师。”

    从君微笑点头,目光转向顾少清,不着痕迹的解释:“我跟顾总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陶小姐你误会了。”

    羚睁大眼,恍悟地指了指两人,忽地凑到从君耳边,小声嘀咕,“我一直觉得顾总好像有精神病,我果然没猜错。”

    从君一愣,拿眼瞄了瞄黑了脸的顾总,笑起来,“确实,他只活在自己想要的世界里,顽固不化,病的不轻。”

    羚严重同意地直点头,“他还有一个病——妄想症,从医生,你可得小心些,否则哪一天他发病了,会把你当成他老婆。”

    从君眉目一挑,很有些意外地盯着羚看。

    “我会注意的。”

    羚笑了笑,站直身子冲她挥了挥手,“那我们再见。”

    随即招呼邱姐一起走出蓝狮。

    从君看向顾总,一脸揶揄。

    顾少清握拳,眉目间满是阴霾,从君见他难受,便对他说:“她并没有全然忘了你对她说过的话,否则刚刚不会对我说你有妄想症,显然你对她不止说过一次,其中某次,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