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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可惜，我出现得太晚了
“爸爸……”一声娇弱的喊声从楼上弱弱的传了过来。
我扭头一看，看到百合站在楼梯口，目光直愣愣望着楼下。
郁一惟已经离开了，他没有提到百合的喊声，可是这孩子像是已经十分清楚他就是她的爸爸一样，就这么站在那儿，一声又一声地喊着。
“她怎么知道……？”宋凉城既诧异又不安，他小声问道。
“她好像有一种感应，她能够感应到，郁一惟是她的爸爸。”我极其小声的说道，然后走上楼去，把小小的百合抱在怀里。
百合贴在我的怀里，紧紧抱着我，然后“哇”地一声，就哭开了。
“妈妈……”百合黏糯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们会很快找到爸爸的，百合乖，和弟弟一起早点睡觉好不好？”我柔声对百合说道。
厚福这时候也走了过来，轻轻在百合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对百合说：“姐姐，弟弟哄你睡觉好不好？”
他说完，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我为百合擦掉了眼泪，百合点了点头，和厚福一起钻进了被窝里。
宋凉城也走了上来，宋凉城看着两个孩子，又看了看我，然后问我：“你想现在睡觉，还是想一起聊聊？”
“聊聊吧，凉城。你回来我们也没好好谈谈心，今天晚上正好谈谈。”我对宋凉城说道。
我下楼，盛了两盘冷菜，烫了一壶酒，然后和宋凉城一起在店里坐了下来。
我们之间气氛有些静默，他大概知道我想聊些什么，所以没有线开口。因为他知道，我想说的，肯定是他不爱听的。
这三年在一起相处，我觉得我们之间更多时候像一种兄妹关系。我知道他对我很好，但是我始终无法对他产生感觉。他也知道，他也从未强求过我。
我无数次开口，让他不要管我，放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他依然如此。
这一次，就因为封夫人一个电话，他就放弃了美国那么宝贵的机会，毅然回到了国内。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白，有些话就不必说了。有些事情，没有理由。要说有理由，也就只有一个。”宋凉城说道。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影响你自己人生的轨迹。爱这种东西固然好，但是太多了，就变成了偏执。苏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看着宋凉城，然后轻声说道。
“你是怕我变成下一个苏烟吗？”宋凉城听我这么说，顿时无奈地笑了笑，“我不会的。”
“凉城，我不是说你会变成下一个苏烟。我的意思，你应该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把你的幸福放在我之后。这样我会很担心你，我也没有办法坦然享受你的关心。”
“这样的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也告诉过你很多遍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遇到了自己中意的女生，我不用你说。但是在此之前，让我好好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好吗？”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凉城，我不能再这样坦然享受你的好，这样我始终是有所愧疚的。”
“我是心甘情愿的，至少现在，我对你来说还算有用。等你有一天找到了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幸福，我会放手，我会笑着看你步入幸福。你不要担心那么多了，我说过，我会做你最后的后盾，你明白吗？”
“凉城……”我还想再说下去，但是他已经不让我再说下去了，他把话题转移到了今天晚上，“小白，我们谈谈今晚的事情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郁一惟，他已经有所察觉了。”
“他迟早会知道的，从他出现在这个饭馆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他迟早会知道。”我说。
“如果你不想被他打扰的话，我就尽快带你走，带你回到桂城，或者去国外。”宋凉城说。
“不，我不想走了，我哪儿也不想去，我只想留在海城。”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如果郁一惟知道，封筝很快也会知道，封夫人……”
他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我说，“知道又如何？我倒是很想看看，封夫人最终会对我怎样。”
“小白，可是你留在海城，太危险了。万一他们对你和孩子下手呢，你想过没有？”宋凉城看着我，急切的说道。
“我想过。但是如果我带着孩子躲在别的城市，就算活着，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我淡淡说道，“我哪儿也不去，我会带着孩子留在海城，好好在这个城市扎根。我就不信，海城的天会容不下我们三个人。”
“小白，你对他，根本就没有彻底死心，对吗？”宋凉城一眼便望见了我心底的想法，他的问话，让我浑身都震动了一下。
我沉默了，我没有回答他的话。
但是晚上，当郁一惟张开手臂，把厚福和百合抱在怀中的时候，我的确很激动。
其实在我内心，比谁都幻想着阖家欢乐、团团圆圆的那一天。尽管我也知道，那一天的到来不是那么现实。可是如果我离开了这里，一切，就变成了永远不可能了。
“我就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忘不掉他！”宋凉城见我这样的反应，顿时有些激动。
“不一样你明白吗？凉城，我很在乎。但是一惟，他是我这一生最爱的男人。”我看着宋凉城，定定说道。
“最爱的男人……”那一刻，宋凉城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他说，“即便他不停伤害你，即便他让你承受那么大的伤害，即便他已经另娶了他人，他依然是你心目中的最爱？”
我点了点头：“所以凉城，我和你之间永远不会可能，你早点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好吗？”
“这不公平！”宋凉城大声说道，随后看着我说，“小白，如果早一点出现的人是我，你最爱的男人是不是会变成我？”
“或许，但是我遇见了他，爱上了他，固然他伤害过我，但是我至今依然能够感觉得到，他从未改变过，他还是当初的他，他没有忘记过我。凉城，我哪儿也不会去，我想再寻求一次答案。除非，他亲口告诉我，他爱上了别人。”我看着宋凉城，目不转睛的说道。
那一刻，宋凉城颓败地坐在椅子上，他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了酒杯中的酒，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穷其一生，我都在寻求你这样的一个女人。可是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却爱上了别人。我一路相随，希望你能够转头看看我，我会做得比他更好，可是到头来，你眼里终究还是只有他。小白，他到底哪里好？”宋凉城望着我问道。
“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我看着宋凉城，见他那么伤神，于是摸了摸他的头说，“其实我不过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人，我又哪里好呢？你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个个都比我优秀，不是吗？”
他苦笑了一下，脸上像吃了黄连一般露出十分苦相的神情：“因为我也是和你一样的人，爱上了就不会轻易撒手，除非被对方伤得千疮百孔。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毫无保留的付出，但是现在我发现，我开始有怨言，开始心里不平衡了。小白，如果我早一点出现，你我会成为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可惜，我出现得太晚了……”
“凉城，其实早在三年前，你就心里不平衡了对吗？”我听他这么说，于是终于试探性的问出了口。
那一刻，宋凉城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随后，他笑得更苦了：“原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当年跟你离开海城的时候，只是心里有很多困惑。但如今回来，事情一件件在眼前摊开的时候，那些困惑也迎刃而解了。”我淡淡说道。
“我承认，我当年也有私心，我完全可以把你和厚福交给郁一惟，但是我没有。我选择了带你们离开，因为我觉得，只有离开他，只有让你恨他，我才有照顾你和爱你的机会。可是没想到，这三年，你的心守得那么严，导致我根本没有缝隙可钻。”宋凉城看着我，喃喃说道。
“在桂城那三年，我就明白你也有私心，你生怕我和海城的人联系，你生怕我会回到海城，你对我和所有人的交往都觉得敏感，其实你那时候就在害怕失去我，你也在心虚，对吗？”我看着宋凉城，淡淡问道。
我并不怪他，我知道他虽然有他的私心，但是他从未真的要伤害我。
“你那时候就知道了？所以，这也是你一直不愿意对我打开心扉的原因吗？”宋凉城问我。
“是啊，正因为这样，我才更想回到海城，更想弄清楚事实的真相。其实当郁一惟第一次出现在这里，他在我这里喝酒，然后袒露心扉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当年骗了我。其实如果我不带着厚福离开海城，我们一家人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没有回旋的余地，对吗？”我再度问道。
作者说：二更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