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贪一夜浮华(1)

蓝家三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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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章 贪一夜浮华(1)

    “望无涯--”鹤道人倒吸一口冷气,“殿下怎么好端端的提起了望无涯?”

    “若是那一日本宫没有心软,也许就不会有今日地步。”男子阴测测的说着,“如今想着,怎么就那么愚蠢,竟然没有杀了他。两败俱伤,倒也罢了!”

    鹤道人轻叹,“望无涯一战,几乎折损了所有的有生力量。”

    杯中酒一饮而尽,“那又这样,他也伤得不轻,折损了大半的暗卫。如今在他身边那个,也是当年的十二月之一吧!”

    “是,就剩下老五一个。”鹤道人突然笑得凉凉的,“当年听说容景睿亲手挑了老五的手筋,没想到老五却是个争气的,愣是把左手剑练成了右手剑。”

    “哼,那又这样?左手毕竟是左手,右手毕竟是右手,跟以前相比终归是不同的。”黑衣男子手中的杯盏重重落下,“有关于莲伞的消息呢?”

    “当年宫中大乱,这柄莲伞的下落无人得知,不过据林慕白身边的人说,这伞是她师父留下的。不过这位师父神龙见首不见尾,倒是没人见过,只听说有这么位师父罢了!”鹤道人眯起了眸子,“殿下,您是不是怀疑,这伞是宫里的人拿走的?”

    黑衣男子笑得凛冽,“能拿到伞的必定是宫里的人,能把伞保护得这样完好无损的,屈指可数。早年馥儿身边没什么人,她长年不在宫中,疼她的都是些长辈罢了!除了父皇母后,大抵只有林家兄弟两个。”

    “是太傅和林御医?”鹤道人一愣。

    “宫变之后,林氏兄弟消失无踪,直到现在都没能找到。”黑衣男子徐徐起身,长袖轻拂,缓步走向一旁。石壁上悬挂着那柄莲伞,伞面上栩栩如生的泼墨莲花,时隔多年依旧温润绽放,可见落笔之人画工极好,“这莲花画得真好,难怪她那么喜欢!”

    鹤道人垂眸,“殿下恕罪,是贫道无能,未能找到林太傅。”

    “找不到人,就拿不到本宫想要的东西,拿不到东西本宫如何东山再起?”黑衣男子说得寒凉,眸中狠戾无温,“道长似乎越发的不长进了,怎么离恨天的消息越来越迟钝呢?什么事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嗯--你说,这是为什么?”

    鹤道人握紧了手中拂尘,未敢吭声。

    “本宫惯来赏罚分明,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该如何处置你才是。”黑衣男子取下泼墨莲伞,幽幽的转过身来,盯着眼前容色微白的鹤道人,“你说,本宫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鹤道人心头一惊,“贫道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楚林慕白的身份。”

    “五天之内,本宫得不到消息,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是!”鹤道人行礼,快速离开。

    手中把玩着熟悉的莲伞,黑衣人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凉薄的寒意,不见天日的黑暗中,烛光摇曳。眸中倒映出些许微恙的色彩,“馥儿啊馥儿,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穷尽一生,放弃一切爱上的那个男人,如今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女人。你说过,此生欣羡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到了最后你得到了什么?尸骨无存,夫离子散。你死了,可容景睿还活着,活得那么潇洒惬意。”

    “我知道,我不该动容哲修,那是你的骨血。可我没办法,血债血偿,他容家欠了我们太多血债,累累血债我该向谁去讨要?容家不灭,冤魂难息。若你还活着也该能明白,容家与我们本就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不想杀你儿子,可他姓容!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不念情分!”

    音落,莲伞骤然撑开,伴随着紫铜铃微微摇晃,轻音脆响。

    握紧柳藤球,黑衣人眼底的光,寸寸冰冷。

    --。

    昏暗的世界里,明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冰凉,那些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嘈嘈切切的,听不太清楚。

    “好生照顾他。”

    “姑娘,这银子太多了,抓药也用不了那么多。”

    “剩下的,就当是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还有,别告诉他是谁救的。”

    “为何?”

    “没有原因,只是不想他知道而已。”

    “姑娘与这位公子认识?”

    “萍水相逢,仅此而已。”

    “那--若是公子醒了怎么办?”

    “等他醒了,让他自行离开便是。他不会久留的,很快会走。”

    “好!”

    外头下着雨,清凌凌的雨水砸落伞面,发出清晰的脆响。明恒破开一条眼睛缝隙,模糊的望着渐渐没入风雨中的那抹倩影,而后无力的合上双眸,再次沉沉睡去。

    她--是谁呢?

    大批的恭亲王府军士外出寻找明恒的下落,可惜都一无所获。明恒就像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而有关与容哲修遇袭的真相,必须得找到明恒才能知道清楚,知道来龙去脉。

    如今容哲修还昏迷不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转,林慕白亦如是。这件事就像是个谜团,在百姓嘴里演变成千万个版本,却没有一个是真的。

    事实如何,谁都不知道。

    雕栏玉砌又如何?梳妆镜前红颜憔悴,苏离摸着自己满是泪痕的容脸。

    雨打芭蕉声声脆,谁惜脂粉新颜色。

    “哈哈哈--”苏离笑得泪流满面,连一旁的秋玲都看着毛骨悚然。

    “主子,奴婢为您梳妆吧!”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知道,可苏离却清清楚楚。她跟着容盈不是一日两日了,那是足足六年啊!六年,对一个女人而言,有多少六年可以虚耗?

    长发及腰,不梳妆,不更衣,苏离只是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哭又笑。外人看似风光无限的恭亲王府侧妃,实际上不过是个守活寡的女人。空有名分,却从未像个女人一般活过一回。多少苦楚,只有自己深有体会,别人--对着外人,除了强颜欢笑,什么都不可以做。

    下一刻,苏离突然起身,飞奔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