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婉儿婉儿,你是我的婉儿(1)

蓝家三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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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7章 婉儿婉儿,你是我的婉儿(1)

    外头哗然的雨声遮盖了不少声音,在这充满死亡威胁的宫闱里,谁还有心思顾及别人的死活。这个时候,任何的多管闲事,都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终于,那影子站了起来,就站在苏离的床前。

    秋玲手持火折子进来的时候,当场吓得厉声尖叫。那血淋淋的脑袋,长发覆面,何其惊悚。微弱的光,也让苏离彻底的疯狂,“救命--”

    火折子“吧嗒……”一声落地,伴随着秋玲的厉喝,“主子,是茯苓!是茯苓!”下一刻,秋玲已经抱紧了苏离,“主子,茯苓回来了,她回来报仇了!”

    苏离若失了魂魄的瓷娃娃,整个人煞白如纸,“不--茯苓死了她死了!”她拼命的把枕头被褥都朝着那黑影砸去,“她不可能还回来!她死在外头,怎么可能在宫里!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你去找他们跟我没关系!”

    林慕白在外头静静的听着,指尖不自觉的扣进掌心里。

    苏离还在嘶吼着,“你去找我爹,是我爹派人追杀你,不关我的事,跟我没关系!”

    “茯苓……”站在那里,鲜红的血沿着指甲不断滚落,她微微抬起手朝着苏离走去。沙哑而破碎的嗓音在黑暗中如同指甲划过瓷器表面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你让人将我先奸后杀,还冒充是恭亲王府的人。苏离,你好狠的心。当年是你指使我去害恭亲王妃,是你让我给她下药,可是你为何还要杀人灭口?”

    “来人!来人!”苏离厉声尖叫,“你走开!你走开!我只是想得到恭亲王,我不是真的想杀你,你放过我--我的孩子还小,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错了--”

    她快速的将棉被盖住自己的全身,外头响起风吹窗棂之音。

    林慕白的就坐在木轮车上,就在窗外头,望着房内的一片狼藉和鬼哭狼嚎。

    蔷薇轻叹一声,瞧了一眼床上的秋玲,而后默不作声的推着林慕白离开。

    白复站在雨里,浑身湿透,一下子跌跪在那里没能起来。

    “事情你都清楚了,这是我设计的,但真相却不是我能控制的。”林慕白看一眼白复,而后望着快速撕下人皮面具的婢女,“送她回去。”

    婢女颔首,“是!”

    白复扑通跪在林慕白跟前,当场泪如雨下。

    “我受不起,你走吧!”林慕白没有回头,蔷薇推着她,直接回了房。

    “主子为何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这苏侧妃身上,似乎还有秘密没说完。”蔷薇不解。

    林慕白的指尖微微用力,捏着那枚墨玉扣子,“有些东西,已经没必要再知道了。事情到了这儿,也该有个了结。”她突然垂下头,话语说得很轻,好像累到了极点。

    蔷薇不敢多问,只能小心翼翼的带着林慕白回房。

    昏黄的烛光里,林慕白面色微白,视线死死盯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烛火。她说,“那一夜,也是这样的大风大雨,寒凉彻骨。”

    蔷薇蹙眉,不敢多言。

    而林慕白也没了下文,似乎所有的话语都已到此为止。

    隔壁传来微弱的声音,“既然不想提起,就都忘了吧!苦苦执着,何必呢?”

    林慕白笑得苍凉,“我放过他们,谁来放过我?”

    而后除了一声叹息,再无其他。

    掌心,轻柔的贴在自己的肚子上,林慕白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合上眉眼。

    容盈站在天牢内,听着外头的雨声潺潺,莫名的觉得心里焦躁,不知为何今夜这场雨,让他有种想破墙而出去见她的冲动。他厌恶下雨天,讨厌听雨声。

    只因那一年大雨过后,他便失去了她。

    夜深深,雨漫漫,抬头两世人。

    五月出现在大牢外头,“殿下。”

    “人呢?”容盈问。

    五月俯首,“有十二月在,殿下大可放心。如今已经送到女子卫队的手中,相信很快就会送得远远,就当是没有这个人。”

    容盈垂眸,“权当白家留条根,终归是我欠了她的。”

    “这样也好!”五月深吸一口气,“少一份牵挂。”

    “白少康呢?”容盈问。

    “和鹤道人两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五月垂眸,“那大的一场爆破,估计不死也残废。如今还在挖掘之中,估计还得过一阵才能清理干净。但是咱们发现了夜家庄的人,不知道夜凌云是否搀和其中。”

    容盈眯起危险的眸子,“格杀勿论。”

    “是!”五月行礼,俄而有些犹豫的望着容盈,“殿下今夜不出去?”

    “不必!”在牢房里有一局死棋,是她前两日落的棋子。这几日,她的棋艺见长,似乎大有赶超之势。也只有这样的时候,他才觉得还在彼此身边。

    只不过,有时候默默的思念一个人,会变成一种戒不掉的习惯。十皇子已经周全离开,那么剩下的,就该是最后的爆发。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要镇定安然,稍有差错,就会万劫不复。

    五月走的时候,却不经意的停在了甘露殿外头很久。大雨之下,斗篷荡开雨水,溅起了鞋袜。隔着雨帘,仰望着高耸的宫墙,若隔断了前世今生。

    轻叹一声,微微垂眸,终究是欠下的。

    纵身离开,他不敢再逗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进去。可是进去该说什么?也不过是看一眼,而后默默离开。既然什么都做不了,干脆什么都别做。

    忍将余生负锦瑟,梦中韶华开几度。

    浮生尽处,闲愁几壶,何来一世长安。

    --。

    雨后的长街,空气变得格外清新。

    苏婉彻夜盘好红坊的账目,便是南抚镇那头的红坊,如今也有掌柜有条不紊的经营。她离开时候留下的生意,如今也都好好的,如此才算放心。

    她唯一不放心的,是容景垣。

    没了孟麟,没了她,容景垣一个人留在南抚镇,如果县太爷再起歹意,又该如何是好?容景垣犹如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每次想到这儿,苏婉总是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