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惨局

洒洒三点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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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互视一眼,赶紧穿过了后门,秋痕素来心细,一出院门,下意识地用手去合后门,在寂静的夜里,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显然却不会逃过有心人的耳目。男子大叫:“给我站住!”

    谢宛云几个闻言,魂都飞了,连忙跌跌撞撞地朝林子深处跑。

    后面的脚步声,却越来越接近了。

    十丈、三丈、一丈……

    再回首时,男子的手已经要朝谢宛云的肩头抓去,就在这个时候,春歌牙一咬,扑了上去,死命地抱住了男子的脚,大声地喊:“姑娘,快跑!”

    谢宛云的眼中含泪,可是,也晓得她们几个麻药未褪的女子,完全不是这个力强力壮的男子的对手,她和秋痕两个加紧了脚步,继续向前跑。

    男子一脚踹在春歌的心窝上,春歌晕了过去。

    男子又追了上来,这一加,拼死拦上去的是秋痕。她用牙齿死命地咬住了男子的腿,男子发出惨叫。

    这一回,纠缠的时间久了点。

    但是,却仍然被男子摆脱了。

    不知不觉间,谢宛云被追到了湖边,男子狞笑着,抽出了一把匕首,道:”刚才乖乖的被烧死多好呢?现在还要挨上一刀,多可惜!这么如花似玉的脸蛋,真是让我舍不得呢!到了阴曹地府,要怪,别怪我俞二;要怪,就去怪钱夫人吧,她才是要你命的人!”

    男子狠狠地一刀刺向谢宛云,她狼狈地躲开,胳膊上却被刺了一刀,男子又再度将匕首扬了起来,此时,春歌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死死地抱着男子的腰,谢宛云要逃,脚下一个打滑,却坠入了湖里。

    她灵机一动,干脆任凭身子向下沉去。

    透过远处漫天的火光,谢宛云从湖水下面往上瞧去,正好瞧见男子高高扬起的匕首,对着抱着他的春歌刺了下去。

    春歌——

    不忍目睹这残忍的一幕的谢宛云闭上了眼。

    钱湘君!!!

    钱湘君!!!

    谢宛云咬牙切齿地呼唤着这个名字,因为再一次地见着了前世的亲人,拥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而渐渐消逝下去的仇恨之火再一次炽热了起来。

    嬷嬷、春歌,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钱氏得到她应有的报应,以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已经下潜到表面看不太到的深度了,谢宛云划动着手臂,在水里游动着,虽然还不算游水高手,但是,也称得上是有模有样了。

    前世溺水而亡,这一世,为了不重蹈覆辙,她醒来之后,便有意识地找人教了游水,虽然只是几天的工夫,称不上是多么厉害,至少,还算能游。谢宛云打算为了保险起见,游到离这里远一些的地方,然后上岸,寻路下山。

    这山上,不再安全了,得赶紧离开。

    然后,再去设法寻人来山上瞧瞧,嬷嬷肯定活不了,可是春歌也许只是受伤了,秋痕也许没事呢?没有亲眼见到的事情,总让人心里抱着一线希望。

    只是,游着游着,突然,谢宛云觉得腿肚子那里一阵抽痛。

    不好了,抽筋了!

    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谢宛云大惊。

    她拼命地划动着手臂,想赶紧浮上水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身躯逐渐地变得沉重,憋不住气的嘴张了开来,冰凉的湖水往她的口耳鼻中灌了进去,完了!

    这是谢宛云的最后一个意识。

    没有想到前世不幸死去水中,今世竟然仍旧如此。

    宿命,真的是无法改变的吗?

    她不服、真的不服。

    带着满心的不甘,谢宛云的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

    再说湖边,名叫俞二的男子不耐地转过了身,本来想给春歌一刀的,可是,火光辉映下,她焦急含泪,一脸惨烈,却仍是固执地死不肯放的脸一下子映入了他的眼中,这刀就怎么也挥不下去了。

    “春歌!”

    “姑娘!”

    “你们在哪里?”

    应该是另外一个丫头的声音,俞二如此判断,倒也不惧,只是一个丫头而已。可是,紧接着这个声音之后,却又响起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表妹,表妹,你在哪里,我是闲表哥,我来救你了!”

    “表姑娘,你在哪里啊。”

    扫雪也将手合在嘴边,大声地呼喊。

    踏霜也作出了这种动作,喊出了同样的话,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小了许多了。

    三个男子再加上秋痕,俞二一衡量,就知道这事是不可为了。反正,最主要的人已经给他逼落入了水中,活不成了,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有了交待,赔上自个儿可划不来。

    见春歌面露喜色,正要回话,俞二就用刀柄往她的后脑久敲去,春歌的身子一软,正好落在了俞二的怀里。

    俞二就这样抱着春歌,猫着腰,消失在了夜间的树林之中。

    湖水平静,一如之前的每一日一般。

    不会因为人世间的这些纷争有丝毫的动容。

    只是一贯的平静着,像镜面一般。

    当秋痕和于闲他们顺着脚印来到湖边,什么也没有瞧见,没有谢宛云,也没有春歌。如果不是在湖边找到了谢宛云不慎掉落的一只珍珠耳坠,春歌的一只绣花鞋,还有一杆用了很有一段时间,称得上是讲究的老烟枪,几乎以为先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姑娘——”

    “春歌——”

    山里的夜里,少女的悲泣让人闻之欲泪。

    “表妹。”

    于闲的心里满是愧疚,他不该为了得到一本孤本又在京城多留了几日,本来以为早几日晚几日原也没有什么分别,谁晓得竟然会是天人永隔?

    事到如今,叫他如何向姑母交待?

    而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忍心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下手?

    西院

    虽然已经到了晚上,却灯火通明,丫头们不时进出着,将一碟碟菜送了进去,里头,人声不绝,听起来十分热闹。

    确实,今儿个的西院少见的热闹,除了柳如月、朱承平之外,还有朱锦云、朱承和也来了,不过,今儿个的主客却不是他们,而是落蕊。

    柳如月亲自替落蕊斟了酒,行了一礼道:“好姐姐,前些日子都是我这丫头不好,委屈你了,我在这里替她给你赔不是了。都是我管教不当,才让她做下了这等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