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1:师父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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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紫罗门在之前的一次众派之争中被其它各派密谋联合灭派,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想当年,紫罗门的名声可谓是响彻神洲,谁若是不知道那可真是孤陋寡闻了。树大便招风,正因为紫罗门的名气大,才让其它门派十分嫉妒,暗中联合起来把紫罗门给灭了!

    继上官昊和公孙羽成为兄弟之后,尧光又多了位徒儿,这可是皆大欢喜的事情。虽说郁氏无甚武学根基,但其天资聪颖,加之勤奋好学,短短的时间里便进展神速,更有天媪所授千年修为,可谓一日千里,越发地让人刮目相看了。

    此子果然是块好材料,尧光的心里也就感到满足了,一夜之间消声匿迹的紫罗门终于又可以重见天日,而这一切的希望就落在四个徒儿的身上了。

    每天,尧光带着他们一起谈玄讲义,采药练器,同时授些紫罗兰的绝学。紫罗门曾是神洲第一大门派,盛及一时,正因为如此,才惨遭荼毒,各大门派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暗中勾结以多胜少,将紫罗门催毁以致灭门。

    在紫罗门,最为利害的要数剑法,尤为不同的是,多剑齐发更能体现出它的优势。此术用意念控制剑的力量,使其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进攻防守。尧光亦将此术学成,当年门徒众多,而今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回想起来,心中顿生感慨。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花颜和巧儿被师父叫去西山寻找紫木灵芝,尧光便带公孙羽和上官昊来到罗岩壁。三个人站在高高的石壁上,下面便是万丈悬崖,遥望见远处的九疑石,风云万流转,时有白鹤从崖间云雾里飞过,传来清脆的鹤唳(Lì)之声。

    三三两两玄黑色的苍鹰在这寂静的苍梧之野啸叫了几声,横过眼前的天空,渐渐消逝无踪。尧光回头看了看他们两个人,温和地笑了笑,说道:“羽儿,上官昊,知道师父今天为什么把你们带到这里来吗?”公孙羽和上官昊相互看了一下,向他摇了摇头。

    尧光笑得那样温和而慈祥,天蚕丝拂手随风摇曳,说道:“师父要走了,这一生最让我觉得骄傲的是,收了你们这四个精明的徒儿。为师希望你们能够将紫罗门发扬光大,现将紫罗门中我所会的所有玄术全部相授于你们。”

    公孙羽和随上官昊愣在了那里,半晌,公孙羽才问道:“师父,你真的要走了吗,去哪里?”两个人用十分惊疑的目光看着他,尧光站在断崖的最前端,仰天而立,白袍随风鼓舞,真有种绝世而独立的脱尘之感。

    很久,他回过头来,轻轻地拍了拍他们两个的肩膀,脸上是慈祥极了的笑意,说道:“神龟虽寿,尤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我一介草民,能活到这二百来岁,也算是天大的造化了,别人没有见过的东西也见了,别人没有吃过的东西也吃了,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这个世界是一个永恒轮回的世界,日月交替,四季更迭,该去的去,该来的来,我将要离开,永远不再回来。你们要发了好地珍惜眼产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不要让自己留下什么遗憾,同时,复兴紫罗门的重任也落在了你们的身上。不过不必太过牵念于江湖,如果觉得困难太大,就不必复兴了,只要你们过得好就好。”

    早在三日之前,尧光便已感应到了自己天格和命格衰弱至终的迹象,知大限在即。想自己这一生踏遍绿水青山,走遍塞北江南,览尽五圻风光,结识天下英雄,也曾是名振一方的人物。后来退隐苍梧之野,潜心练药,又收了这四个充满正义感的徒儿,心中很是满足,这样就算是离开了也算值得。

    公孙羽和上官昊的眼睛里闪动着某些晶莹的东西,目光齐齐望向尧光,此刻的他显得那么慈祥而且有亲和力,忽然间想起一年来五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光,那一幕幕电影般地在他们的脑海里闪过,师父要离开了,这让他们如何舍得?

    为何人一定要死,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好人也会死,不死难道不可以么?那一刻,他们多么希望师父能够永永远远地和自己在一起,所以他们希望变强,超越生死,羽化成神,永不陨落。

    “师父,您真的非走不可么?”上官昊明知故问地道。尧光看向他,说道:“天命难违,我的大限已近,再过半个时辰就会魂归长天。不过你们不用伤心,师父是高兴着离开的,你们不必难过,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上官昊和公孙羽均隐忍地点点头,似是有些抽泣地说道:“是,徒儿知道了,您也要保重!”夕阳如画,五彩的光辉泻在罗岩壁上,四周寂静的得出奇,白鹤翔于空中。

    尧光折过峭壁上的一根松枝,踏地而起飞临虚空,以松枝为剑挥舞开来。雄浑的气势如长虹贯日,又似水浪击天,自松枝上释放开去,一遇到山石便击个粉碎,霎时间尘土飞扬木叶飘洒。炫光离合间如流苏般奇异,看得人是眼花了乱叹为观止。

    他们二人将其默记于心中,最后尧光聚集周身的力量倾注于松枝上,松枝化出千万道剑影,朝对面的山头袭去,片刻后风烟四起那个山头便被移为了平地。

    正自惊叹间,尧光双目流连了下公孙羽和上官昊,蓦地自空中陨落,向罗岩的深渊之下急附而去,云雾似乎翻腾起来了,劲风在崖间不住地呼号,似是在惋惜尧光的离去。

    上官昊和公孙羽齐声喊道:“师父,师父,师父......”那喊声震天动地,可是尧光再也挽不回了。看着眼前的袅袅烟云出岫,两人仰头长啸声达于天。

    一切的一切终于又平静了下来,阳光穿越过云雾,洒落在罗岩壁上,崖间青松隐隐繁花点点,却是死一般的安静。

    远远地传来几声极为清脆的鹤唳,上官昊和公孙羽一齐抬起头,看见一行十二只洁白的鹤正朝这边飞来来,飞向云雾之下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