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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4章 番外：雪花，叶枫的春天（30）
小雪之所以相信王柳氏的话，不光是她自己在案发现场勘察出来的结果和花世子之前的推理部分吻合，还因为有证据。
审案之前，王柳氏上了趟茅房，小雪让一位大婶儿悄悄将王柳氏用过的手纸捡回来了。
那手纸上，有何生侵.犯王柳氏的直接证据。
小雪已提取了样本，只要将何生缉拿归案进行比对，便知王柳氏有没有说谎了。
若是王柳氏所言不虚，那么，先不论王大之死，单是对王柳氏用强，之后杀人未遂、抛尸荒野，就够给何生判个斩立决。
所以，这个案子，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便是小雪，都认定王大是何生杀死的。不然，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何生将王柳氏和马车、酒坛扔在乱葬岗子，就能让王柳氏找到王大的尸体？
事已至此，何生招不招供都是死路一条，他实在没必要强词夺理。更何况何生是读书人，知道认罪伏法，他还可以得个全尸，若是推诿狡辩，只怕会被判腰斩或者凌迟处死。
虽然都是死，但谁都知道，少点痛苦最好，便是转世投胎，也能投个好人家，若不然，只怕世世代代都只能沦为畜生道。
一把推开花世子，小雪眸光犀利地怒瞪着何生，低吼道：“王柳氏，你先住手，让他把话说完！”
王柳氏打了这么半天，也累了。
她冲何生吐了两口口水，退至一边默默垂泪。
小雪也不理她，跨前几步，走到何生面前，冷声道：“说，王大是谁杀死的？”
何生被打得满头满脸都是血，眼珠子也被王柳氏抠掉了一个。他此时只求速死，哪里还敢隐瞒，边哭号边道：“我不知道啊！但真的不是我杀的！”
“不说实话？嗤……”冷笑一声，小雪眸中锋芒毕现：“叶枫？将他另一只眼睛也剜下来，再切掉他两根手指。”
“啊……不！”
伸出血淋淋的手，何生就要抱小雪的腿，凤熠一脚踹开他：“还敢行凶？小雪，此事便让我来吧！我记得小溪溪当年处罚那个菜市口血案的西瀛国凶手，便叫人将那厮的那话儿一片片削了下来。这王八蛋作奸犯科罪不可赦，我们也将他的一片片削下来吧？”
“准了！”
“不……不……我说……我说……”何生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被凤熠踹掉的牙，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四日前的晚上，我见王大天黑了都不回来，便准备翻过院墙，去寻王柳氏。可是……”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倏地瞪大眼睛：“可是，我的双手刚刚攀上墙头，一条腿就被人抱住了。”
“此人是王大？”小雪问。
“是！”
“王大怎会出现在你家院子里？”
“我……我家院子没有门，想必王大想回自己家，进不去，所以才跑到了我家院子里。”
“他既然已经到家了，怎么会进不去自己家门？便是王柳氏已经将门上锁，他也可以敲门。何生？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到现在还敢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没有，我没有胡说。”何生又磕了几个头：“王大当时浑身是水，湿哒哒的。而且，他非常虚弱，连站都站不起来。当时黑灯瞎火的，我也没有看太清楚，只是感觉，他好像是爬进来的。我就想把他扶起来，哪想，刚刚碰到他，他就抓住了我的手。然后，给了我六颗宝石。我问他这是哪儿来的？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咽气了。
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生怕有人以为我半夜翻墙想对王柳氏用强，被王大发现，才杀死了他。所以，脑子一热，便将王大连夜背到乱葬岗子抛尸。
这几天，我吓得天天缩在家中不敢出门，连学堂都没有去。但我瞧王柳氏天天寻找王大，都快疯了，实在有些心疼。
我是真的喜欢王柳氏，瞧着她可怜，今晚才骗她一起出来寻找王大。其实，我真的想把实情告诉她。同时，也把王大留下的那些宝石给她。可是，我怕她误以为是我杀死了王大，所以，我就想试探于她，让她和我一起私奔。
我想着，倘若她愿意和我一起私奔，我就带她去找王大的尸体，悄悄将王大安葬了，然后再将宝石留给王大的老爹老爹和那几个丫头，这般，也算对得起王大。横竖我带她离开之后，可以教书赚钱，我照样可以把她养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美人儿。可没想到，我才说让她与我私奔，她便大喊大叫，还要用鞭子抽我。
我当时吓坏了，只得从背后掐住她的脖子，想让她闭嘴。但她拼命挣扎，我都急糊涂了，便下了重手。后来……后来她就不动了。我……我便将她扔到了乱葬岗子，想让她与王大死在一起，也算有个伴……”
“畜生！”一把拎住何生的衣领，小雪劈手就是个大耳光：“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你只是错手杀人吗？若你只是错手杀人倒也罪不至死，但你为何在掐晕了王柳氏之后，还玷污她？你当王柳氏顾及颜面，怕连累女儿和王大的父母，便不敢将你的畜生行径披露出来吗？
真正死不悔改，什么王大将宝石塞到你手里？分明是他死后，你从他身上将宝石搜出来的。你哪里那般好心，会去想将宝石送还给王大的爹娘和女儿们，你根本就是打算带着王柳氏和这些宝石逃跑。占了别人的钱财，还想白睡人家娘子，何生啊何生，天下的好事，是不是全该你一人占尽啊？”
“啊……”何生目瞪口呆。
花世子和凤熠全都一头雾水，二人同声问：“什么宝石？”
他二人刚问出来，千手佛已从袖袋中摸出个小布包丢过来：“就是这些宝石。我办事回来路过前面一个小镇，突然手痒痒，就想去练练场子。不曾想，才到那腌臜的地方，便遇到这混蛋在与人做交易，贩卖这些宝石。这东西便是郡主府的洒扫婆子都知乃花世子寻来给小小九打鸟玩儿的，我还以为他偷了小小九的东西，便将他捉拿归案。
哪想，连夜赶到牛庄，却听说养殖场发生了牛虻虫突袭事件，而几个豆丁们立下了大功。我便拎了他来养殖场看看。刚到门口，便听见雪妹妹在审案，这才知道，这厮不但是个贼，居然还是强强民女、杀人未遂的凶手。真特么恶心死老子了！”
果然，打开荷包，里面正是花世子送给小小九的宝石。细细一数，不多不少，正好六颗。
花世子瞠目结舌：“这些宝石，怎么会在王大手里？”
小雪松开何生的衣领，又踹了他一脚，这才愤愤地瞪着花世子道：“还不是怪你，没事干为什么将小宝石送给小小九打鸟玩儿？小豆丁们四天前离家出走，没有马车，难以远行。刚好傍晚王大去郡主府送酒，小豆丁们就算计了王大一把，偷偷藏到酒坛子里，跟着王大来到了牛庄。估计当时豆丁们不愿白坐王大的马车，使了什么计谋，给了王大几颗宝石作为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