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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初九的记忆之后，姜荼的瞳孔不太明显的收缩了一下。
不是害怕，也不是受到了什么强光刺激。
她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是真实存在的，即便初九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可她也是和寻常人类没有差别的人类生命啊。
没办法深想。
随便想想都觉得很疼。
姜荼自己能忍住疼，但是也最怕疼。
不是受不住疼痛，也不是不能吃苦，就可能是在某个时候疼够了苦够了建立起了现在的耐受还有抗拒。
初九是作为人形战争机器的实验体被“制作”出来的，没有人会在意她疼不疼、难受不难受、想不想要这样的待遇。
超负荷的训练的确能让人很快的增长实力，可是这样的增长是以寿命和其他的潜能换的。
不是正常的增长，也不是正常的训练方式。
偶尔一两次的超负荷，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恢复状态。
频繁的超负荷，即便身体能够迅速恢复状态，那也是消耗着生命潜能的。
因为初九不被当做真正的人类，只被当做比较有用处比较有研究价值的实验体。
一般都是在被注射药剂、被抽取血液、被扔进有很多攻击性强的异族在的空间里和那些异族殊死搏斗。
还有就是电流刺激，各种刺激，刺激她的基因产生异变，又控制她的基因的异变方向。
这样的生活，不叫生活。
姜荼想着，自己若是一开始的初九，绝对不会是有这样的心愿，也绝对不会把完成自己的心愿的事情委托给其他人。
她肯定要将那些人解决掉的，手段肯定不会很友好，有个词叫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到时候把自己受过的那些罪，都一一让这些只知道做实验、只知道要数据、只知道控制基因要求完美的研究人员，好好的尝一尝。
毕竟她可是一一尝过了，也熬过来了，也成为了几近完美的实验体了。
但是初九没有这样的想法，她的心愿甚至说得上简单。
寻常的哨兵很容易会情绪躁动陷入狂躁，所以需要适配度高的向导去安抚情绪，向导通常精神力等级会搞一些，或者与哨兵一致，这样才能比较顺利的完成安抚。
可能是世界信息的一些介绍存在和谐风险，姜荼是没见到一点自己已知范围之外的有关信息出现，有些信息存在部分出入，不过基本没有影响。
姜荼现在的想法只有一个，精神力等级高、身体强度高、五感也比常人发达得多，这样的哨兵完全是黑暗哨兵的层次，但是初九她一直情绪稳定，甚至持一种冷淡态度。
不会发狂，一直保有理智。
这是好还是坏呢？姜荼以为这是好的表现。
但是研究人员奉命研究战争机器，战争机器怎么能有理智呢，连自我意识都不应该有的。
所以，初九是个失败品。
但是这个失败品不好销毁，扔到不可能生还的原始星球好了。
初九是这样来到这里的，不是抛弃，是销毁。
或许他们还想着初九什么时候突然失控，在这个星球大肆杀戮。
当时被扔到这个星球上的不仅仅有受了不轻的伤的初九，还有很多的小型机器人，可以自己跟踪拍摄并储存影像。
原始星球没有一丁点信号，是无法连接到外界的信息网络的，所以那些科研人员也就无法看到实时的录像。
当时的初九表达了一下这些小东西都是监视用的机器人之后，动物们纷纷找到了所有小机器人彻底毁灭。
储存影像的那个极小的芯片由初九动手，毒系异能直接把那些东西腐蚀得干干净净。
等她在这个星球待够两年，肯定是要出去搞事情的。
也多亏初九精神力等级高，记忆力呢格外好，把研究所的位置记得清清楚楚。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会陷入狂躁，这是姜荼现在最大的底气。
而且，初九的记忆里，有一个片段，是有些模糊扭曲的。
那是她的精神兽刚诞生的时候，因为精神兽不是猛兽，被强制性的重新融入了她的精神海里面。
其实初九是很想留下自己的精神兽的，可是当时她无法反抗。
也正是因为精神兽融进了精神海，巨大的痛苦和刺激之下，药物作用得更加彻底，初九的精神力天赋等级得到突破。
可这只是极特别的个例，他们因为这完全不具有代表性的发现又用了好多个实验体做实验，初九听着那些惨叫声还有精神兽的哀嚎，熬过了又一轮超负荷训练。
研究人员并不担心某个实验步骤失误而导致实验体死亡，他们有足够的这个实验体的数据，照着再培养就是了，可以培养出一个一模一样甚至更合适的实验体出来。
他们的研究经费之足，寻常人想象不到，研究人员只管照着计划进行研究、实验再写研究报告拿出研究成果就好。
这样的人，这样的组织，的的确确有存在的价值。
但是吧，她想去报个仇，捣个乱，应该也不算什么，也是合情合理的。
万事万物存在即合理嘛，可以理解可以接受。
姜荼着重记忆了一下那个研究所所在的位置，露出一个可好看的笑容来。
在一边的一白在那一瞬间觉得有点冷，但是森林里也有细碎的阳光洒落地面，完全不冷。
于是动了动耳朵，眼睛盯着姜荼，看她是怎么个反应。
姜荼这时候已经看清楚了藤梯要怎么走，发现一白正在看着自己，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的模样，还挺好看的。
一白还嚼着草叶，不知道姜荼为什么看它，只是一心吃草。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人类在的地方，草叶都会好吃很多而且长得也比其他地方好。
要不是惦记着来这边吃草叶，就一白那个脑容量，其实是记不住到树屋的路线的，都是为了吃，再加上走了很多次了，所以也算熟门熟路。
就是这个人类不怎么省心。
平时不离开树屋一步也就算了，有些时候一声不吭也不记路也不沿途留下些气息标记就到处走，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哪儿去了找不回来。
对视着的两个人各想各的，没有一点异常。